不知道为什么,你觉得感觉舒服多了,朕心里反倒是空落落的,好像也失去了一点很重要的东西呢。
正在这个关头,门外内侍的声音恭敬的响起:“陛下,皇后娘娘求见,此刻正在殿外候着。”
皇帝听着窗外的雨声,淡淡的嘲讽从他眼底一闪而逝:“雨夜前来,真是有心,”他顿了顿,看一眼一侧的阮琨宁,道:“叫她进来。”
皇后入内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独自站在角落里满脸生无可恋的隆德总管,随即便是独自坐在桌案前的皇帝,最后才是正站在一边的灯盏上,双眼发光的盯着它看的阮琨宁。
看见她的瞬间,皇后眉梢便几不可见的一动,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但更多的是庆幸释然。
她微微俯身,向着皇帝施礼,皇帝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来,随口叫她起身,便不再开口了。
皇后不久前才被阮琨宁几份宫规扔到面前,气的脑门直发疼,连带着犯了头风,这会儿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一想起阮琨宁就下意识的觉得脑袋发闷,透不过起来,一连几日都躺在床上蔫蔫的,提不起半分精神来。
直到今夜听人回禀,说隆德总管接了她往宣室殿去了,皇后这才按捺不住,险些从床上跳起来,连养病都顾不上,便直接到了皇帝这里来。
大晚上接她到宣室殿去,这是想做什么?
瓜田李下,谁知道到底会是何种情境?
皇帝素来偏爱她,万一两人真的有了什么,她这个皇后,指不定就得挪位置!
这样的想法一冒出来,她便再也压制不住,也顾不得还隐隐作痛的头,便带了贴身宫人,径直往宣室殿去了。
也幸好,殿内的事情,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不堪,也没有发展到什么不可挽回的境地,不管怎么说,她总算是略微松了一口气。
皇后起身后,却不见阮琨宁过来见礼,想着皇帝素来对阮琨宁纵容的态度,面上就禁不住闪过一丝晦暗,顿了顿,才恍若无意的问道:“如此深夜,明沁公主怎会在此呢?”
她面上流露出一丝温婉的笑意,是恰到好处的关怀:“瞧着倒像是喝多了,陛下可曾令人准备了醒酒汤?现下要是不在意,明日可是会头疼的。”
皇帝眉头一动,这才恍然道:“竟忘了这一茬,”他向着隆德总管一摆手,隆德总管便知意的去安排了。
他向皇后道:“今日同她喝了几杯,却不想是个饮不得酒的,醉醺醺不成体统,朕都不同她计较,皇后也只不同她见识也就是了。”
皇后手中的帕子拽的死紧,素日里的和气也有些绷不住了,到底皇帝面前,也没有表露出什么明显的不满,而是微笑道:“哪儿能呢。”
皇帝尚且都不同她计较,她若是明刀明枪的杀上去,哪里会有好果子吃?
皇后看了看面若桃花的阮琨宁,再看皇帝妹妹看她时候含笑的目光,便更觉心头生涩,缓缓的道:“到底是有失体统,还是先叫明沁公主回宫去歇着吧,免得在此……”
皇后的话没能说完,便被阮琨宁的动作打断了。
虽然是在醉中,但是她对于别人的喜恶还是很敏感的,本能的感觉到了皇后对她的不喜,以及温和外表下的那种厌恶。
平日里阮琨宁可能对皇后有所顾及,可此刻的醉酒,却似乎是完全麻痹了那根忍气吞声的神经,她转过身去看了皇后一眼,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笑,随即就毫不掩饰的朝她翻了一个傲娇的白眼。
皇后:“……”
似乎是学过变脸一般,皇后几乎登时就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