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头有了一丝疑影,道:“是皇后吗?”
系统还没有回答,便被阮琨宁自己否定了:“皇后不会做这样鱼死网破的事情,她还没有山穷水尽,没必要跟永宁侯府拼的你死我活的……不应该呀……”
系统却忽然道:【我记得……本来要去的并不是你阿娘,而是你大嫂吧……】
的确,若不是今日清晨阿越突然烧起来了,徐云姗没办法脱身,只怕坐上那辆马车就不是崔氏,而是徐云姗与阿越阿陵。
阮琨宁悚然一惊:“你是说,阿娘只是凑巧,代为受过吗?不应该的……大嫂性情温婉,不是会结仇的性子……”
分析来分析去也得不出什么结论,系统也只能先劝她歇着了:【现在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你既不能去询问车夫,也见不到你二哥,至于那马车到底是有什么鬼,只要不在眼前,谁会知道?】
“说的也是。”阮琨宁的心思蔫了几分,闷闷的躺了下去。
她想着寒山寺山道上的那一场祸事,正一肚子的凄清之感,却听见隔壁的竹板被敲了敲。
随即,阿浣清灵的声音传了过来:“阿宁睡不着吗,可是身上的伤疼得太厉害?”
阮琨宁心头一惊。
她又吃惊又赧然的道:“原来你就在我隔壁吗?抱歉,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她想了想刚刚自己都干了些什么——打了好几个滚,挺尸起来又重重的躺下,唯恐这床塌不了,阮琨宁叹口气,在心里无力的想,阿浣会不会把自己当成多动症儿童?
阿浣的声音像是山间的清泉一般,带着淡淡的抚慰,缓缓地道:“并不曾,阿宁且等一等。”
阮琨宁耳力很好,两间竹屋离得又不算远,听得他起身时床板的嘎吱声,随即是开门的声音与轻轻的脚步声,再隔了一会儿,就是“咚咚”的声音——他在外头敲自己的窗户。
夜半来探,阮琨宁倒是没有把他想歪。
毕竟经过短暂的接触,阮琨宁发现阿浣是一个温柔腼腆的男孩子,简直像是没有遭受过世间尘俗污染的一股清流,只是见他今日一脸坦然的给自己伤口上药,便知道只怕他连所谓的男女大防都不会很了解。
如此一来,他自然也不会把他往坏里想,所以就大大方方的穿上中衣推开窗,望着站在外头的阿浣。
他也只穿着单衣,光着脚站在自己窗前,月光下洒在他脸上,使得他面容清奇俊美如仙,像是生活在山间的精灵一般,叫人忍不住想要屏住呼吸,生怕惊走了他。
阿浣伸出手,将自己手里头的东西给她看。
月光明媚皎洁,阮琨宁接了过来,借着月光看的分明,是她之前不曾见过的,几片菱形的翠绿叶子,仔细嗅一嗅,还带着几分清凉的香气。
阿浣两臂搭在窗前,注视着她道:“这是温祁树上的叶子,最是安神静心,阿宁入睡前将它放在枕边,会睡得好一些。”
阮琨宁面上露出一点讶异,问道:“师兄居然懂药理吗?好厉害呢!”
阿浣抿着唇温柔的一笑,道:“师父闲暇之时会教我一些,略知一二罢了,没什么的。”
阮琨宁自己也是学过医的,却不像他这般可以信手拈来运用自如,忍不住惊叹道:“已经是很了不起了,总比我许多都不知道要好呀。”
阿浣微微一笑,面上的月光似乎在轻轻流动,出尘俊美至极,他道:“其实是很简单的,阿宁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