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见崔氏的东西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也不欲再多说:“伯母既然已经收拾好了,我也就不耽误了,今日风大,还是早些归家吧,勿要受了凉才是,过些日子我便登门拜访,只求伯母不要嫌弃才是。”
说完,又看向阮琨宁道:“阿宁喜欢的桂花莲藕我也是喜欢的,到时候我到了侯府,阿宁一定要舍得给我吃才是。”
阮琨宁笑嘻嘻的看着她:“这点东西算什么,阿容姐姐若是去,必然是管够的。”
此地人多眼杂,崔氏也不欲惹人注目,只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先行一步了,等你有了空暇,再同你母亲一道往永宁侯府做客去。”
顾容含笑应了,执意亲自送了崔氏上马车,随着崔氏与阮琨宁走了出去。
阿陵抬起头看着崔氏,疑惑的道:“怎么办阿婆,二叔好像走丢了呢。”
阮琨宁也被点醒了,四顾了一下,问道:“是呀,二哥呢,不同我们一道回去吗?”
崔氏倒是不在意,摆摆手道:“丢不了,他一个男人又不能被人拐了,没什么好担心的,又不是不认识路,待会儿自会回去的。”
阮琨宁本也只是随口问一句罢了,却瞥见了顾容眼底迅速闪过的一点光亮,心下不禁微微一怔。
阿容姐姐……好像挺在意二哥呢,是自己的错觉吗?
那天听阮承瑞说了那些话,她一直以为这二人除去小时候见过几面之外并无深交,可是照此刻顾容的反应看来,似乎是别有□□的。
她在心底笑了笑,垂下眼帘,没有出言。
他们自有自己的缘分,自己何必跟着掺和呢。
崔氏与阮琨宁阿陵同顾容道了别,便分别踏上了马车,崔氏带着阿陵仆妇在前,阮琨宁带着几个丫鬟在后。
顾容静立在前门出,一直目送着崔氏一行人远去。
她身后的丫鬟笑了笑,道:“今日可是赶得巧了,前些日子姑娘还在念叨应该去永宁侯府见一见阮夫人,今日竟遇见了,委实是有缘。”
另一个丫鬟则道:“谁说不是呢,可见人呀,果然是经不起念叨的……”
“你们……先别说话。”顾容满色一凝,长眉微蹙,抬手止住了身后丫鬟的絮语。
她身后的嬷嬷是跟在她母亲身边伺候多年的,很有几分体面,见的事情也多一些,见她面色凝重,不由神情一肃:“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妥当吗?”
顾容心里头有点乱,目光定定的看着远处的山道,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脑海中呼之欲出,可是短时间内又说不出什么来,烦闷的很。
她皱着眉静静的站了一会儿,还是没想到什么头绪,只好摇摇头,笑道:“没什么,大概是我太过于敏感了。”
她既然说了没事,身边的丫鬟婆子自然也不会再说什么,见她面色有些沉郁,关切道:“姑娘可是觉得闷吗?这里头人多,气息躁些也是有的,想必外头要好些,不如到后头去散散心,得片刻清净。”
顾容此次到寒山寺也是为了替自己父亲拜一拜罢了,见了崔氏也是意外之喜,既然已经想求的已经得到了,自然也就没什么要紧事,眼见着大殿里头的香客越来越多,也不欲再待在这里。
她跟随顾家外放,已经好些年不曾回过金陵,对于寒山寺的印象,也只是年幼时候早晨的钟声,以及母亲带着自己走过的长长台阶罢了,此刻带了几个仆妇往后头去了,心里头也算是有了几分旧地重游的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