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哄我不一定有用,但是如果你不哄我你就死定了╮(╯▽╰)╭#
#所有的道理我都明白,但是我就是要作一会儿#
#我现在没有真的生气,可如果你拿不出我满意的态度来,我就真的生气了#
女孩子在爱情里头,是很容易不讲道理的,可那是她真的把一颗心投了进去,所以才会格外的斤斤计较,吹毛求疵,如果她真的丝毫不肯多说,一丝脾气也无,这段感情未必真的能长久,就是维持下去了,也没有多少意思。
秋夜的冷风是一等一的凉,只一会儿就能把手冻僵。
韦明玄知道阮琨宁今日只怕是生了大气,也没敢掉以轻心,想着叫阮阮多怜爱(?)自己一点,抵消一点她的火气,便连披风都没有带,就光着杆儿出来了,在冷风里头瑟瑟发抖着等了半个时辰,也没有见到阮琨宁的人影出现,他的心里反而是奇迹般地安稳了下来。
他很了解阮阮的性格,既然故意叫他在这空等,那就是生气了,既然还会跟自己生气,那就是还有挽回余地的。
如果真的是心平气和的按时出现在这里,那才叫可怕呢。
别的人他不知道,而阮阮嘛,如果真的一脸风平浪静,那才是最恐怖的状态,那说明连最后的期许都没有,打算同自己一拍两散了,现在看情况,还并不是真的很生气的哪一种。
他正乱七八糟的想着,便见着阮琨宁围着厚厚大氅的身影,自一边的侧门出现了,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看过去的眼神,阮琨宁一点诚意都没有的解释道:“我记错了时间,来晚了,没关系吧?”
韦明玄哪里敢说一句有关系,只要这个活祖宗肯过来他就很心满意足了,连忙上前一步,殷切的道:“没关系的,只要是等阮阮,等多久我也心甘情愿。”
哼,还算识相。
阮琨宁本来也是满心不高兴的,眼见着他真的规规矩矩在这里等了许久,冷的面色都有点青白,现在的态度又很上道,心头的火气倒是消了许多,轻轻地踢了踢自己脚下的一颗石子儿,鼓着嘴巴斜眼看他,道:“怎么,有什么想说的?”
“今日阮阮受委屈了,我知道的,”韦明玄也没打算去粉饰太平,那只会叫矛盾转移到地下潜伏起来,对事情任何好处都没有,倒不如直接明明白白的说出来:“阮阮,我没有要在你跟母后之间左右逢源的意思,只是把自己的态度告诉你。她是我的母亲,你也是我认定的妻子,在我心里,你的分量并不比她轻,我既知晓你的为难,也相信你的为人,也只同你说一句实心话,你不必为着我去委曲求全,做你自己就很好,不必去顾虑我的。”
阮琨宁看着他一脸认真的神情,突然觉得自己内心深处那最柔软的一处被触动了,她的唇角微微的弯了起来,可是很快又落了下去:“其实,我也有几句话要同你讲。”
韦明玄以为她是为今日的事情生气,连忙道:“阮阮,今日的事情……”
“不是这个,”阮琨宁眼睑微垂,纤长如扇的眼睫在白玉无瑕的面容上留下了两道阴影,犹豫道:“我有别的要同你讲。”
韦明玄见她面上的踌躇犹豫之色,隐隐约约也能猜到几分她想说什么,面上微微一笑,道:“阮阮说的话,我总是愿意洗耳恭听的。”
“怎么说呢,”阮琨宁抬着眼睛看了看星子点点的夜空,心里面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才好,想了想,她才慢慢地道:“有几句话,在我心头已经盘桓了许久,一直找不到机会同你讲,趁现在这个时机,也很好。
我总觉得,有的事情,是没有办法敷衍过去的,现在同你说清楚,总要比将来在吵起来要好得多,无论你愿意接受还是不愿意接受,我都不会去勉强,但至少现在,我不会选择把这些话都咽下去,只希望你能听一听。”
韦明玄的眼神很温柔,甚至于嘴角微微上扬了起来。阮阮的眼睛很美,望着他的时候,像是承载了无边星河,蔚蔚生光,他的心头忍不住的柔软了起来,甚至于想起了许多被他压在岁月深处不远想起的东西。
那是他多少次午夜梦回时候的噩梦,破晓之际捉不到的一缕晨光,求而不得的一丝执念,多少年来,千斤巨石一般的压在他心头,直到今夜,在无边星光之下凝视着她的脸庞,他却突然觉得如释重负。
原来真的是,成也是她,败也是她。
她的发带有些松开了,夜风吹乱了她散着的头发,柔软的发丝柔韧的散开,像一场缥缈美丽的梦境,他情愿在这场梦境中长睡不醒。
韦明玄伸手轻轻地将她的发丝揽起,取下了那根将落未落的发带,重新将三千青丝束了起来,才柔声道:“说吧,一直压在心里头,拖下去反倒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