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众丫鬟都知情识趣的退下了,崔氏面上的神色这才冷了下来,向阮琨宁慢悠悠的问道:“阿宁今日去哪里了?”
阮琨宁虽不知崔氏发现了什么,可只见她神情也知道才是此刻心情只怕是很不美妙,想着崔氏素来的精明,也不敢撒谎,便收起面上的笑,局促的道:“往……往谢先生那里去了。”
崔氏眉头蹙起,眼底似乎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面上却还是很平静,声音稳稳地问道:“可遇见了什么人,做什么事了吗?”
完了,被阿娘看出来了!
这是一瞬间阮琨宁脑海里浮现出的想法。
不要问她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在永宁侯府,身为食物链顶端的崔氏从来都不会做出捕风捉影这种事,每每下手也都是有的放矢,出手就必定会有所斩获,宅斗技能点60的阮琨宁表示,自己完全不敢挑战一下崔氏的95bug级别的宅斗技能点。
所以她在脑海里挣扎了一会儿之后,还是乖乖地道:“碰巧……遇见六殿下了,匆匆说了几句话就分开了。”
“匆匆说了几句话就分开了?“崔氏冷笑着重复了一遍,目光直直的落在阮琨宁脸上,道:“只是说了几句话,怎么说的连衣服都开了?你们这个话说的,倒真真是稀奇了!”
崔氏话音刚落,阮琨宁便大惊失色,眼睛无意识的瞪大,面上的红润之色尽褪,取而代之的是染上了一层惨白,瞧起来可怜得很。
崔氏虽素来心疼阮琨宁,可该硬下心肠的时候绝对不会软,更何况此事明显是牵扯甚大,关系到阮琨宁闺誉,她就更加不会轻飘飘的放过了,也就难得的狠下心肠,冷声问道:“我是说过,你可以与他在一起,可我何时与你言说过,可以……可以如此了,这种事情若是传了出去,男子自然不会有什么影响,可你呢?那就得一辈子被人指指点点,阿宁,你糊涂!”
阮琨宁知晓此事的严重程度,便低着头听崔氏训,衣袖下无声的搓着手指,一句话也不敢说。
崔氏见她如此,也是不忍的很,可是该说的还是要说:“阿宁,他是皇子,是天潢贵胄,没了你,还有无数的闺秀等着他去选,自然不会将此放在心上。可你呢?女子终究是不同于男子,别人会苛责女子,却不会去怨那男子!你们并无两姓婚约,若是坏了名声,那可如何是好,到头来吃亏的,还不是你吗?再者,你看看,他如此轻薄于你,是把你当成什么?他府里的歌妓还是后宫里的宫人?”
阮琨宁站在一旁,乖得像是幼儿园小宝宝,一个字也不敢反驳。
事实上,崔氏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阮琨宁也能够体谅她作为母亲的想法与苦心,饶是在现代,女孩子在这种事情上也是天然的处于弱势,更何况古代社会呢。
崔氏见她如此沉默安静,想着自己女儿平日里的乖巧(大雾)娇柔(擎天大雾),也是疑窦心生,一个念头突地划过心头,拉过阮琨宁低声问道:“阿宁,可是他……可是他硬来的?”
阮琨宁听得崔氏如此言语,便知道其中误会大了。
虽说刚开始韦明玄有点硬来的架势,但如果自己坚决的不从乃至于反抗,他也是拿自己没办法,说白了也是二人男有情女有意才会如此的,并不能全然怪在韦明玄身上。
如此一来,虽有几分难以启齿,阮琨宁还是连忙辩解道:“并不是,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崔氏狐疑的打量了阮琨宁神色,疑问道:“果真吗,此事干系甚大,阿宁莫要帮着他骗我。”
阮琨宁面上有些羞窘,但还是坚决的道:“是真的。”
崔氏静静地看着阮琨宁,问道:“即使到了此刻,阿宁也是非他不可吗?”
崔氏的话里头带着一丝淡淡的无奈,叫阮琨宁内心突然涌起了一股负罪感,但还是道:“嗯。”
崔氏原本就对二人的事情不支持,只是怕自己女儿为此所苦,遗憾终生,所以才勉强答应阮琨宁一试,而她本人对于韦明玄并不是很感冒。
可此时,刚刚才答应他们的事情几日,便出了这种事情,已经严重的超出了崔氏的底线,也叫崔氏隐隐的对于韦明玄产生了几分厌恶感。
就像老公出轨了老婆往往认为是外头狐狸精勾引一样,女儿虽然出了事,那么一定是外边人勾着才会乱来的,尽管阮琨宁说了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可崔氏在自己心里也已经给韦明玄发了一个差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