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见了他们父女神色,笑着摇了摇头,也不曾说什么。
晚饭时一家齐聚,崔氏向着几个孩子道:“明日初九,我约了定国公夫人往寒山寺上香,你们也一道去。”
阮琨宁早就忘了这一茬,眼睛转了转,才想到那是大哥相亲的日子。
她笑嘻嘻的朝着阮承清眨眨眼,目光里的揶揄bulingbuling。
阮承清含笑揉揉她的头,倒不扭捏:“不只是我相看,你们也要看,该说的就直说,不必有顾虑。”
崔氏微微颔首,目光中隐约有赞许之色。
——这也是她叫几个孩子一起去的原因。
阮承清既是世子,正妻便是永宁侯府的下任女主人,不仅要主持中馈,管理家事,同弟妹之间的关系也是头一等重要。
毕竟,另外三个孩子或嫁或娶,都要这个世子夫人在旁扶持协助。
女儿送多少嫁妆,儿子出多少聘礼,分家时是几几分,都是需得慎重的事情,若是嫡亲骨肉之间为了这些失和,不只叫外人看笑话,也叫永宁侯夫妇伤心,阮承清身为长兄,夹在中间也最难受。
阮承清毕竟大了,崔氏可以暗示,却不能明晃晃的指出来,这话叫他同弟妹们说,比起崔氏提出来,才更显骨肉之间的情谊。
阮琨烟性情沉稳,同徐云姗又是手帕交,言语中便含几分褒扬之意:“徐家姐姐温婉得当,进退有度,很好。”
崔氏听得颔首——她也是觉得徐家姑娘好,才叫儿女去相看,照她的眼光来看,此事已然成了一半。
自从出了阮承峻的事情之后,阮承瑞人也稳重许多,年纪虽小,却隐隐有了阮承清身上的厚重感,完全是能担起责任的模样了。
他近来勤于读书与武艺,脸也瘦了下来,崔氏看的心疼,却也暗暗感动。
——哪有父母不希望自己家的孩子上进。
向阮琨烟一笑,他道:“阿姐眼力素来极佳,想必徐家姐姐确实好。”
阮琨宁眨眨眼:“明日且去看看,再说别的吧。”
崔氏微微点头,见时间已晚,便催着几个孩子去睡,总不好明日对着定国公府的人哈欠连天,叫人觉得永宁侯府不重视这桩亲事,轻慢她们。
侯府诸事,永宁侯一贯不插手,见几个孩子各回院子,这才问了一句:“你似乎很喜欢徐家的孩子?”
崔氏莞尔:“那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很稳重,同清儿很配,同几个小的,也能相处得来。”
永宁侯点点头,没有再说,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得意了起来:“怎么样?阿宁今日见了谢宜昉,可还是最喜欢她阿爹,夫人觉得,阿宁说的对不对?”
崔氏颇觉好笑的看着他,心中像是盛了棉花一般,软软的,柔柔的。
她知晓他厚重绵远的深情,也从未想过辜负他,远在天边的谢宜昉是很好,但是,又如何比得过朝夕相处的丈夫?
“阿宁说的很是,侯爷是世间最好的男子,无人可同你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