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夜书屋>历史军事>嫡女世子妃>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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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1 / 2)

“朝代更迭,郡主不必太过挂怀。”楚世子道,“郡主对柔然了解更甚朝中大臣,实属难得。”

朱承瑾也没想到,这个话题打开差点没收住,谁……谁跟未来夫婿不风花雪月,而是聊些边关战事啊!

她下意识转身仰头看向楚清和,正撞上楚清和动也不动的望着她,小溪淙淙,竹林倥偬,一时竟皆静谧无声。

落叶可闻风,流水可见石。

而朱承瑾在楚清和眼里,分明是看见了满满笑意,有欣赏,有好奇,没有“女子非议政事”的蔑视与嘲讽,也没有某些人眼里的利用和考量。

眼神可达心。总说眼神不可捉摸,但是偏偏看待别人的目光,最能显露出心思如何。

景豫郡主这才作第一次想:楚世子,的确相处起来比其他人要舒服一些,共度一生,想起来也没那么枯燥无趣了。

“景豫姐姐!景豫姐姐你怎么在这儿!”

震儿虽说幼年养成有些害羞的性子,但是仍旧热情不减,被太子和朱承儒教导——更多的是朱承儒教导,太子只负责纵容甚至是撺掇着震儿闯祸,养的震儿如今也学会了偶尔撒娇。

此刻一声软糯的“姐姐”,直打破了景豫郡主与楚世子二人对望。

震儿不管其他,就要扑向景豫郡主怀中,被太子一把揪住后脖颈衣服,“慢着点儿,你这么胖,景豫姐姐可受不住你这样。”

他本只是一说玩笑,震儿却备受打击:“太子……太子哥哥,我不胖……”

“不胖,的确不胖。”这是极为宠溺的景豫郡主。

“的确不胖。”这是楚世子,然而楚世子说的极为正经,“刚才摸到小公子骨骼,是极为适合练武的资质。”他并不知道震儿是谁,但是看郡主和太子的模样,应该是宗室贵族哪家子弟。

白潋滟出身白家,白家世代习武,就连女子也是不逊男儿,唯有白潋滟乃是锦溪公主之女,打小千娇万宠,并未曾习得武艺。但是震儿却得了一身遗传自白家人的身子骨架,而不是章家文人气质,不得不说,也是件好事。

太子笑道:“既然楚世子这么说,那么孤可就把震儿的武艺交由你了。”

楚清和恭敬道:“遵太子命。”

“这可不是孤的命令,世子不必太过拘谨,”太子惯会收买人心,更何况是未来姐夫,“这该是景豫姐姐交给你的事儿,孤不过是替她说了,是不是,景豫姐姐?”

景豫郡主屈服于太子势力,忍笑:“是,多谢太子弟弟了。”

“姐姐别谢我,谢谢楚世子才是。”

朱承瑾瞥一眼太子,您这太子当得都成媒婆了?

都说天家素来无亲情,楚世子觉得,只看太子和景豫郡主,感情还是不错的。转念一想,太子是怎么说的端云公主——天家的水,可真深啊。

端云公主是已经登不上太子的船了,太子身为储君,占着中宫嫡子的大义,亲娘亲姐亲外家,哪一个都不是拖后腿的主儿。

三皇子呢?母族不显,自己才干也不突出。

五皇子才干倒是突出,母族也不错,可惜他那点才干都用在书画上了。

四皇子野心手腕有目共睹,只是贺家……贺家……

诸位大臣只要想想日后愿意让周皇后还是贺贵妃做太后,愿意让低调氏族周家还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贺家做外戚,大概是不言而喻的。

端云公主幼年间,与太子感情还算不错,真正交恶,是因为另一位公主。

还不是因为昭华,而是淳安。

昭华得宠惯了,嫡长公主名头摆着,端云不敢与之争锋。但是淳安却是不如她的,她好歹生母出身罗家,淳安呢?

宝林所生!抱给不受宠的何婕妤养的罢了!她凭什么得到寿康宫正阳宫二宫宠爱,连父皇也对她有几分关注,明里暗里,总是挤兑淳安。淳安傻,不大能看出来,太子却是记在心里,对端云不那么亲近了。

再然后便是景豫郡主养在宫中几年,景豫总是不得罪人,又受太后宠爱,兼之皇帝嫡亲侄女,风头更甚淳安。端云更气不过了,淳安是个公主,尚且要被她挤兑,何况景豫郡主。她那时候年纪小,着实去找过景豫郡主的麻烦,被四两拨千斤的打发了回来,心里一直不忿。

太子此一系,与端云便愈走愈远。端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只得转头抱四皇子这头的大腿,每日去给贺贵妃请安,即使林念笙那时候还没正式成为四皇子妃,她也要客客气气,不能有半分不敬。

端云即使抢了景豫未来夫君也没消气,毕竟只是宫中一说,并未下令指婚,伤不着景豫根基,今日又被那和尚直指本心,就差讲明抢人婚事的事儿了,怎能甘心!

☆、第八十六章、往事

周皇后畏寒,如今不过深秋,太子还穿着薄衫,正阳宫里已经备好了银霜炭。

颜庭陆面上也有几分忧愁,周皇后病情反反复复,总让各人都揪着心。太子便是如此,“母后,母后身体如何?”

“没什么大碍,老毛病了。”周皇后自己倒是不往心里去。

“母后总说无碍,这些太医不知都在干些什么,一点起色都没有,传孤的……”

“好了,”周皇后打断太子的话,“我儿,你是太子,要有储君之威,更要有储君之度。我这本就是陈年旧疴,纵然神医妙手,也无能为力。”

太子歉然:“母后,是儿臣莽撞。”

“无须自责,”周皇后摸着儿子脸颊,满是慈爱,“你是未来天下之主,到时候,纵然你做错,天下十万人,会有九万九说你是对的。如今还有我来拦你,到那时你金口玉言,君令不改,又当如何?”

太子什么都好,就是嘴上不大饶人,听周皇后这么训斥也不敢反驳。只恍然大悟一般:“对了,母后,今日去相国寺,有位佛缘寺的清尘大师,托儿子呈上一本心经。”从怀中掏出的书册,上面还印着太子体温,递到周皇后手中。

“哦?佛缘寺的清尘大师?”周皇后信手翻开书本,目光划过字字句句,逐渐凝重起来,待逐字逐句翻阅完毕,猛地合上心经书册,看向太子,“你说这是谁给你的,他是怎么说的?一字一句,说给我听。”

太子从未见过周皇后如此凝重而严峻,在他从小到大的记忆中,周皇后一直有些疲惫苍白,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如何处置,总是冷静而淡然。周皇后这个人,像是只有对儿女的感情。与周家感情泛泛,与皇帝感情也是如此。她好似对什么都不在意,如今这样,真是吓太子一条。

周皇后如此问话,太子把相国寺之事全说了一遍,从山脚下如何等林念笙,到景豫和楚世子如何打趣,包括那和尚所说的话。

“怎么,这和尚果真有问题?”

“故人,故人……”周皇后找回自己的声音,又看向儿子,细细打量,“我儿说的对,‘逝者已矣,去日苦多’,不知此事,是好是坏。”

“母后,他为何说对我无恶意,又为何不帮四皇嫂?四皇嫂的小字还是他给的,按理来说,总不该为儿子着想。”太子窥周皇后表情,脑子里冒出个十分大逆不道的想法,惧周皇后威仪,还是没敢把亲爹是和尚的猜想说出来。“况且,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儿臣也是没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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