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荼道:“你有什么打算?”
正端起茶杯轻抿的手一顿,南宫若尘将其放回桌上:“我不会回去。”
平静无波的话,却掷地有声。
赫连荼面色不变,淡然道:“怕是由不得你了。”
南宫若尘:“……”
“半个月前,月华国君病重,立六皇子为储,如今大权旁落,妖后把持朝政,其母族央乐侯弄权,若非丞相太尉等人连同诸位老臣维持朝局平稳,月华皇宫怕是早已换天。”
六皇子为继后所生幼子,算起来今年也才三岁不到,就算国君病重,上有几位兄长,还有先皇后所生的嫡子,如何轮到一个不明世事的幼童当了储君?
南宫若尘顿时皱眉,父皇好端端地,为何会突然病重?
他抬眼看向对面的人,眸色骤沉:“你做了什么?”
前世他待在离洛数载,直至临死,也从未听说过月华有立储一事,而前世今生的时事中,眼前这人是唯一的变故,父皇病的突然,与这人绝对脱不了干系!
似是没料到他会这么快联系到自己身上,赫连荼愣了一瞬,“四皇子这话何意?”
他故作不解,南宫若尘看了眼他空洞的右瞳,心中暗叹。
“前辈设下此局,是为了报仇,为报苏家灭门的仇。”
他平静地陈述,赫连荼神情微变:“我早知道此事瞒不过你。”
南宫若尘默然。
从怡月阁中,左麒撞破他与霓落会面开始,所有人便都已入局。
他利用左麒散布消息,将霓落逼至绝境,迫使她与自己合作,折断二皇子羽翼,逼他绝地反击,为的便是让三皇子失势,而对付苍离,却只是他的第一步。
苏家被冤叛国,罪魁祸首仍在月华,灭门是由国君下令,此时已然病重,而陷害苏家的幕后之人,便是他下一个目标。
“四皇子觉得,此仇,该报吗?”
赫连荼微低着头,眼帘轻抬,神情不似片刻之前那般平和,衬着他那双瞳色不一的眸子,在烛光下看起来有几分诡异。
南宫若尘不应,亦或是不知道如何应答,灭门之恨,报仇也是理所应当,可这个答案,却与他此行的目的相悖,他不能应。
沉默良久,南宫若尘道:“我不会回去。”
无关于谁与谁的仇恨,他只是不想再参与其中。
赫连荼脸色骤沉,却并未动怒,只是饮着茶道:“你若还指着你的几位皇兄能扭转乾坤,还是歇了心思,他们已经做不得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