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麒哥哥,你去哪儿啊……”
左麒跳下马车,疾步朝着前面另一辆马车走去,护卫知他身份不敢拦他,本以为他是要乘前面一辆马车,他却只是走到了马车侧帘处,一抬手将手中的灵狐从侧窗扔了进去,大概被丢的猝不及防,车内传出了一声哀嚎。
凌云站在车旁,正准备翻身上马,却见少年忽然转而站在了自己面前。
“小爷要骑马。”
“……”下意识瞥了眼备好的马车,凌云为难道:“可是……”
可是你不会骑马啊。
似是看出了凌云心中所想,少年有些自尊心受挫,怒道:“我不管,师兄让我有事找你,你得负责。”
“……”能做皇家亲卫的人自然都是身经百战,年龄偏大一些,纵使知道左麒的身份在他们眼里也终究是个孩子,此时见他无理取闹都忍不住心中暗笑,面上也有些绷不住,周围多道看好戏的目光让凌云颇为无奈,只得应道:“是。”
苍翊本想着以左麒的性子这样安排他势必不愿,早吩咐了人再置一辆马车,结果掀开侧帘一看,那略显稚嫩的身影早已翻上了凌云的马背,不由得轻笑出声,暗叹自己多此一举。
南宫若尘与苍翊同坐,自然也看到了却无心搭理。
白皙修长的手正覆在灵狐的头顶给它顺着毛,小灵狐不停地在他怀里乱蹭,似是委屈极了。
途经郢州城,苍翊差人去刺史府知会了一声,据说林慷受了杖邢之后便一直卧病在床,至今未能痊愈,不过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又怨得了何人?
回程倒不似来时那般急着赶路,一行人不紧不慢,日出而行,日落而歇,乐得清闲。
“王爷,天快黑了,前方不远处有一家客栈,是否要在此歇脚?”
归冉略显冷硬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苍翊探头看了看道:“也好。”
地处荒郊,方圆几里渺无人烟,独有这一家客栈可供行人留宿,这家客栈似乎建成有些年头了,门框横梁上的油漆已大片脱落,客栈内的陈设也极为陈旧,许是生意不佳掌柜的没有足够的银两翻修,加之来往客人甚少,便由之任之了。
然客栈虽然破旧,该有的却是一样不缺,待苍翊洗去一身疲惫出来,窗边一只狐狸正睡的昏天暗地,只是熟悉的身影却不在房里,拉开房门才发现那人不知何时站在了楼道上,客栈分为两层,二楼的楼道视角甚好,楼下的一切皆可尽收眼底。
“看什么呢?”苍翊从背后将人拥住,埋头轻嗅,刚刚洗浴过后留余的皂荚的香味混杂着那人身体特有的竹香,煞是好闻。
南宫若尘微怔,楼下人声嘈杂,倒没人会注意到他们,或许是不太适应大庭广众之下这般亲昵,下意识推拒,不料手突然被人握住。
“手怎么这样凉?”苍翊剑眉微蹙道。
“无妨……”
“王爷……”南宫若尘刚要说话,一旁有人打断:“晚膳已备好,是否现在传膳?”
“送上来吧。”
“是。”
行了一天的路倒不曾好好吃过饭,这时也的确饿了,吩咐了下属传膳,苍翊紧了紧掌中的手:“回屋吧。”说着便拉着人进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