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干嘛?”
陆夜白弯腰把程安沐抱起来,才开口,“女主人进家的第一次,要抱着进去。”
程安沐皱眉,“这什么鬼规矩?”
“陆氏家规。”
陆夜白脸都不红一下,说得那叫一个坦然。
其实他是怕程安沐一路上都在睡,现在突然下车一吹风又生病了,北戴河那边要比京市暖和,而且这个季节的麓山入了夜已经很凉了,自己抱着,遮个风避个寒还是没问题的。
“矫情,我也不是第一进门了好不好。”
程安沐嘴上这么说,但手上却搂得很紧,心里想着这大冰块其实也还挺暖的,虽然陆夜白一把年纪,但好像也挺懂浪漫的嘛。
“这次不一样。”
陆夜白笑得有点邪气,程安沐瞪了他一眼,嘴角却带着笑意,嗯,这次是不一样。
以后啊,就真的从人到心都是陆夜白的了。
怕被孙妈见到陆夜白抱着自己,程安沐趁着换鞋的功夫从陆夜白怀里溜走了,腻歪这种东西,要只有自己跟陆夜白,那怎么腻歪程安沐觉得都行,但有个人看着的话,程安沐就觉得害羞,特别孙妈还是长辈。
“夫人回来啦,快点洗手吃饭吧。”
孙妈刚把炖鸡蛋从锅里拿了出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
“嗯,谢谢孙妈,这么晚了还要麻烦你过来给我们做饭,你也坐下一起吃吧。”
孙妈听程安沐这么说笑得眼角都全是皱纹,“好好好,还有一个莲藕排骨汤,我去盛过来,你们先吃吧,不用等我。”
程安沐在桌边坐下,拍了拍小包子的小胖手,小声开口,“包子,一会把你捡的贝壳送几个给孙奶奶,谢谢她过来帮我们做饭,好不好?”
松松乖巧地点头,一点也不小气,“嗯!一会我去挑几个好看的!”
程安沐笑着揉了小包子的小脑袋一下,孙妈不求他们什么,但是小孩子的这种心意,他们长辈肯定会喜欢的。
孙妈端着莲藕排骨汤出来的时候,陆夜白也正好走了过来,和孙妈打了个招呼,落座吃饭。
坐了一路的车,程安沐没什么胃口,倒是松松,吃得满嘴都是油,看得孙妈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一个劲给他夹菜,还是陆夜白说晚上不要吃太多,小包子才默默松开了手里刚抓起来的鸡腿。
饭吃得差不多,小包子突然看着程安沐开口——
“妈咪,你脖子怎么了?”
哐当——
程安沐手里夹着的一朵西蓝花掉进了碗里,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果然,孙妈正用一副“过来人”的表情笑眯眯地盯着自己,于是,程安沐只能瞪陆夜白了。
陆夜白看了一眼程安沐脖子上的暗红色的小草莓,很满意自己印上去的这个样式。
“应该是被蚊子咬了,没事的。”
陆夜白说着把刚刚那个鸡腿夹进了松松的碗里,说瞎话都不带打草稿,这个季节哪还有什么蚊子,就是有也已经不咬人了。
程安沐把西蓝花塞进嘴里,咬得那叫一个用力,好像把这朵可怜的西蓝花当成了陆夜白,斜眼看着他,“是啊,真是只特别大的蚊子!嗡嗡嗡的,烦死人了,下次非一巴掌拍死他不可!”
小包子才不管什么蚊子不蚊子的,有鸡腿吃他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倒是孙妈看明白了,在一旁笑着吃饭,没有说话。
吃了饭程安沐程安沐就回房间去了,想着把这两天去玩的行李收拾一下,然后洗个澡就睡觉,昨天没能好好睡,今天一定要补回来。
程安沐刚把脏衣服放进洗衣机,手机就响了,是关珊打过来的电话。
“喂,珊珊,怎么样了?”
“安沐,我明天的飞机回来,晚上八点四十到。”
“好,一会你把航班号发给我,我去接你。”
“嗯,我一会给你发。”
听得出关珊的声音很疲惫,而且和程安沐说话一句玩笑都没有,那一定是她心情很不好的时候。
“对了安沐,你之前那个房子还能住吗,我能先过去住几天吗?”
程安沐皱了皱眉头,“那你不回家吗?”
“先不回去,我最近找个时间先去看看爷爷,再回去处理事情,不然我可能连跟爷爷说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家里没有爷爷,我也不想回去跟他们演戏,等到律师那边处理好,遗产各种都转移到我名下了,我再考虑后面的事情。”
关珊这几天想了很多办法,遗产还好办,捐给公益机构就好,一点都不费事,但是关氏集团的经营权,她真的想不出很好的办法应该怎么处理,不管是自家老爹,还是两个叔伯,两个姑姑,她都不想轻易给谁,也不想撒手不管,毁了爷爷一辈子的心血。
所以就先拖着吧,等到不得不解决的时候,再想办法。
而且自己去伦敦也好几年了,这几个血脉亲人现在什么情况,打着什么算牌都不是很清楚,总需要点时间,把该调查的东西调查清楚了,往后的勾心斗角才能有胜算。
“好吧,那你过去住吧,我都套了防尘套的,家具一掀开都能用,去超市买点东西,就能直接住了,比酒店方便。”
“谢谢你,安沐。”
“傻妞,跟我还说什么谢呢,快回来吧,回来就好了,姑奶奶的肩膀可以借给你靠。”
“得了吧,你那小瘦肩膀,肉都没几两,硌得慌。”
“居然还嫌弃我,别人我还不给靠呢!”
“好啦,知道你最好了,你早点睡吧,我收拾下行李,准备去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