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狐狸在不停的挣扎,爪子扒拉着厚厚的雪,随时可能丧命。
“你在做什么?!”夜流年气极,走上前一掌将昭然推倒,抱起小狐狸:“它只是一只小狐狸,为何对它如此残忍?”
“残忍?”
昭然一屁股坐到雪地上,倒是也没有生气,抬着脸一脸无辜的看着夜流年。
小狐狸的脸上满是雪花,几乎看不见眼睛和鼻子,夜流年狠狠的瞪了昭然一眼,抱着小狐狸要走。
“干嘛?这是我的九尾狐!”
昭然赶忙爬起身来,拦住夜流年。
“九尾狐?”
抚摸着瑟瑟发抖的小狐狸,夜流年往怀里看过去。这只小狐狸看起来很普通,尾巴也只有一条,并不能看出是九尾狐,她疑惑的拨开小狐狸头上的雪,露出那漂亮的红色双眸。
一刹那,她被那双漂亮的眼眸震撼了。那眼睛纯澈清亮,如同两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小狐狸似乎不害怕她,转过头一直看着她,瞳孔里映出她的脸,试探性的舔了舔她的手。
她顿时忘却了所有烦恼,抚摸着狐狸的头,不由自主在它的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小狐狸眨着眼睛,不停地摇着尾巴,很是高兴的样子,夜流年也随着小狐狸笑起来:“好有灵性的小家伙,你是我的了。”
昭然一看夜流年高兴起来,也不反驳夜流年,甚至随着情不自禁的笑起来。
“主君,时辰已到,该圆房了。”
正在夜流年和昭然在逗小狐狸玩得时候,那个叫云心的侍女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夜流年身后,幽幽的道。
“对了,我差点忘了呢。”昭然一听,想起今夜是自己的新婚之夜,想起即将要长大,内心欣喜,拉起夜流年的衣袖:“走罢。”
“去哪儿?”
夜流年蹙眉,不耐的推开他。云心在后面怒上心头,手中的冰剑已经幻化而出。昭然侧目,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云心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收起剑退了下去。
“你没听到啊?该圆房了啊。”昭然扬着眉,再次伸手去抓住夜流年的衣袖,脸色很平和,话语里却是杀机四伏:“你要是不同意,你那个师兄和你,都别想走出去。还有,蓝昙花你拿不到,九尾狐你也带不走。”
“你也不必想着寻死或者刺杀我,因为你不会成功,而且会连累你的师兄。”见夜流年不甘心的瞪着他,昭然眼睛里的笑意渐浓:“放心罢,明日你醒来看到我,一定会吓一跳的。”
回头,看云心走远了,昭然拉着夜流年往偏殿走去。小狐狸在他的怀里安静的看着她,似乎也替她感到难过。
偏殿里很冷清,红烛还在摇曳。
昭然因为要长大感到激动,光着身子在榻上跳来跳去。夜流年穿着嫁衣坐在椅子上,抚摸着趴在桌子上懒洋洋的小狐狸,看着那光溜溜的孩童,眉宇间满是无奈。
“过来呀。”昭然见她一动不动,跳下来牵起她的手拉倒榻边,又跳上去站在夜流年面前,解开她的衣带,一扬手,夜流年的嫁衣已经脱落。
随着嫁衣落地,昭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夜流年手里握着一柄短刃,架在了自己的咽喉上:“给我蓝昙花。”
☆、离别的大礼
新婚之夜,夜流年从来没有想过屈从。
即使是他们以性命相要挟,夜流年的心里也只有鱼死网破。
昭然见她不听劝,淡然一笑,显然早就做好了准备,嘴唇一张一合默念了几句。夜流年突然心痛难忍,手里的匕首不受控制,掉落在地上。昭然趁势将她拉过来摁倒在榻上,嘴角是邪魅的笑意:“雪蛊虫的滋味怎么样啊?我的娘子……”
夜流年挣扎了几下,这才发现,这个看似孩童的人,力气竟然大的惊人。
“你该知道我们的身份,若是你们食言,我师父不会饶过你们。”
她只好闭上眼,扭过头去,任由他摆布。
“今日之后,你就是我的娘子了,我不会骗你的。”
昭然正在褪去夜流年的衣衫,圆圆的眼睛里带着满满的欢喜。
红色的帐幔缓缓的放下,夜流年想起与青衣在十里风荷相遇的日子,泪水忽而盈满了眼眶。继而,身体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将她拉回现实中。
昭然沉重的喘息还在耳边,她转过脸看着那陌生的面孔,泪水从眼角迅速滑落下去。
“流年,若我能长成和流星一样,你会愿意嫁给我吗?”
一阵疾风骤雨过后,昭然在夜流年的唇上印下一个炙热的吻,揽住她的腰,在耳畔轻语。
“不会,我心有所爱。”夜流年侧身背对着他,面如死灰。
“你看着我回答。”昭然不甘心,想要扳过夜流年的身子让她面对自己。夜流年执拗的不肯动,去掰开那铁钳般的手,忽然觉得不对。昭然的手掌似乎变大了,指节也修长,她猛然回头,吓了一跳:“啊!!你是谁?”
在她的枕边,一个陌生的男子用手撑着头,嘴角带着迷蒙的笑意,欣赏着她的惊慌失措。那男子丹凤眼柳叶眉,鼻子立挺,嘴唇小巧,细细看去,似乎是与谁有些相像。
夜流年忙起身,用被子裹住自己,跳下榻来,指着那个男子,牙齿都在打颤:“你……你究竟是谁?昭然呢?”
“我的娘子,看来你心里还是有我的,还念着我。”那俊美的男子坐起身来,□□的走下来,缓步走向夜流年,眉眼含笑:“我不是跟你说了,等我长大,你会吓一跳的。”
“你你你……你是昭然?”夜流年忽然想起,昭然在雪里里拉着自己的袖子说的那番话,有些不能相信的瞪大眼睛,用颤抖的手指着那男子,步步往后退去。
“对啊,是你让我长大了啊。”
昭然还是在笑,扬起一侧的嘴角,眼睛里泛着一种饿狼扑食的光芒,步步逼近夜流年。
“你……你别过来。”
夜流年感知到这个男人危险,可是她身上没有衣服,想要跑都不方便。她往后退了几步,余光瞥见那大红色的嫁衣在地上,趁着昭然离自己还有一段距离,腾出拉着锦被的左手,去捡地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