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到大城市当人肉沙包,供那些矫情小资出郁闷气,绝对能赚个盆钵满盈。
他不知道疼吗?当然不是!
陈易那块健硕的胸大肌现在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抖痉挛,紫青色的淤血已经在胸大肌上绘出一副后现代主义泼墨画卷,可他还是咬着牙坚持。
有时候,挨打也是一种荣耀,不是谁都能有这个面子的!
“你小子挨揍上瘾了是吧?要不要休息一下?”伏千里已经很少见如此执着的年轻人,拳头是他的,他最清楚上面带有的力量,这么多次重击,必然会对陈易内腑造成一定创伤,可这小子竟然还能咬牙坚持,当真不易。
“呵呵,伏部长,你不行了吗?要是不行的话,我去给你炖点猪蹄补补,吃啥补啥!”陈易嘴角溢出鲜血,咧嘴露出一口红白相间的整齐牙齿,眼神如狼似隼,犀利似锋刃,冷笑说道。
“你想挨揍,那老夫就成全你!”
伏千里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看来还是下手轻了,再一次闪电般出拳,没有任何保留的轰在陈易胸口。
陈易感觉又是一阵剧烈震荡,引发腹内器官剧烈痛楚,而那种震颤的力量,在肌肉疲劳受损之后,带来的疼痛也更加难以忍受,险些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砰!”
“噗通!”
“再来!”
“砰!”
“噗通”
“再来”
……
又是一阵单调的连声响动,陈易灰头土脸,满身狼狈,紧紧抿住嘴唇,骨子里的倔劲狠劲已经让他双眼血红,完全没有顾及滑柏骨那个常年精心栽培的小资花园已经被压成了一个韭菜馅大饼。
“停停停!”
见到这个不死小强又从地上爬起来,伏千里连连喝止,他自己也有些扛不住了,人到老年,无论是常人还是修士,肌体功能都会发生断崖式下落,如此长久的控制肌肉,轰出如此巨大力量的一击,即便是伏千里也感到阵阵疲乏。尤其是双臂,更是酸麻到了抬起来都感觉费劲。
陈易就像是一个被红布撩饬红了眼的公牛,鼻孔中喷着热气,盯着伏千里,似乎是恨不得一犄角顶穿他个肺!
整整一上午时间,挨了几十拳, 他的收获却是极少极少,一直没有找到控制体内那股脉动的方法,即便伏千里将自己对身体控制的理解全部放在拳法之中,一一展现在他的眼前,并且砸在他的身上,让他更加清晰地看清楚发力方式和那种力量的破坏方式,但陈易仍旧无法在短时间内将其领悟。
“是啊陈易,先休息一下,吃过饭再琢磨也不晚,要知道欲速则不达。”凤凰也是劝说道。
陈易抚了抚胸口,不疼了,倒是一片麻木的感觉,不用说,里面已经产生了很严重的伤势,等到再过上些时间,这种麻木就会转变为钻心地疼。
“陈易,别发疯了,你不吃饭也不能让伏部长也跟着饿肚子吧,有你这么虐待老人的吗?”滑柏骨从一间低矮偏房之中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个食盒,食盒里是几个香喷喷的菜肴,辣子鸡,水煮肉片,红烧鱼,都是些家常菜,可带着不一样的香味,极是诱人。
滑柏骨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俏生生的女子,肌肤如小麦皮,闪烁着健康的颜色,眼睛大大的,极是有神,下巴圆润,不似北方姑娘那般的尖锐,带着云南泰国等地女子的温婉,她的手里也同样端着一个食盒。
杜玛,陈易上次见到过的女子,是滑柏骨这头老牛吃的嫩草。
她在陈易与伏千里交换位置没多久之后就来到这里,不过被红了眼的陈易给忽略了,她饶有兴致地在一边看了一番之后,便进了屋子忙活一阵,又收拾起饭菜。
这些香气四溢,让墙角的大黄狗流着哈喇子呜呜叫唤的饭菜,就是出自这位心灵手巧的杜玛之手。
“小子,你继续自己疯,我不奉陪了!”伏千里这家伙连忙脚底抹油,进了屋中,又似掩饰尴尬一般地冲滑柏骨说道:“有酒有肉,有青山有绿水,有鸡鸣狗叫,还有美人相伴,滑先生这里堪称世外桃源啊。”
“世外桃源不敢当,只是在这天地间寻一处僻静之所,逃避纷扰罢了!”滑柏骨谦虚地说道。杜玛话不多,浅浅露出一个梨涡,冲伏千里一笑,就端着菜肴进了屋里。
老夫少妻一般都会有一个相似之处,那就是男人会对女人极尽宠爱,说是夫妻倒更像父女。不过这滑柏骨与杜玛是个例外,滑柏骨一天时间不是喝茶就是炼药,而杜玛便在屋里忙里忙外,扫扫擦擦,煮饭热酒,脸上总是带着迷人的幸福微笑,从没有半句抱怨,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一向高高在上,犹如雪山之巅走下来的神女一般的大凤凰,见到了这个女子,也不由一阵自惭形愧,洗衣做饭这种最简单的事情,她凤凰队长却是极少做过。
甚至可以说,从家里出来之后,她就从未下过一次厨房,哪怕是在外面执行任务,也都会以携带的压缩饼干等干粮充饥,而非生火做出一锅香喷喷热饭。当然,很多情况下,她即便有心,也由不得她。
她不由有些好奇起来,这个二十五六岁的美丽姑娘,是怎么看上滑柏骨这个年逾不惑,差点可以给她做父亲的半老头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