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同我们说,未来不管谁当上了皇帝,都不可以弃兄弟于不顾,如果连自己的亲兄都背叛自己,那与天下所有人都背叛了自己又有何两样?”
“到底是年纪小,那时的我们是真的很听母后的话,我们互相谦让,互相教导,就连父皇都说我们是他见过感情最好的兄弟,从出生睡一张床,到十来岁分在隔壁两房,我们知足,上进,每日努力,为将来努力,也为能给那个小家一个安稳而努力。”
“母后常说,兄长要让着弟弟,我便将我喜欢的都给了他,然后我一回房,就在枕头下看到了一堆糖果,我差点笑了,因为我不爱吃糖,但幼时的皇弟总觉得他爱吃糖,别人就也会喜爱,他将他喜爱的都藏在了我的枕头底下,他可真是个小机灵。”
说到这,北萧南苦涩一笑,“我是真的以为我们会那样子一辈子,也是真的做好了一辈子为他们付出的准备,如果没有那场变故,或许我曾经向往且努力的一切,现如今都得到了。”
璃七听的无比心疼,自然也明白他口中的变故是什么,她叹了口气。
“你应该选择隐忍的,当初的你才十四五岁,哪里斗得过那些老头子?他们既然对你们出手,就是冲着你们的命来的,你还领兵造反,正是着了他们的道。”
“你真信那些流言蜚语吗?”
北萧南侧躺回了床上,这才道:“我从未造反,那时渊国众臣皆道我的母后是妖,那老皇帝防她到什么程度呢?就是所有帮我母后说话的,都被一一处死了,更别提是想帮我们的,我才十五,又被完全架空了势力,又如何能够领兵造反?那些话都是那个老皇帝后来编的鬼话罢了。”
璃七蹙了蹙眉,“你是说,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渊国皇帝在骗人?”
“不然呢?”
北萧南不屑,“他若不骗世人,就会背上弑子之称,都道虎毒不食子,他却如此可笑。”
“那你与何夕,以前还是未婚夫妻的关系?”
璃七终于问出了那句藏在心里很久的话,原来以前她担心的都是对的,北萧南半夜喊的那个名字,真是他曾经的心上人……
一想到北萧南的心里以前还住过一个人,璃七的心里就觉得十分不是滋味,那种感觉酸溜溜的,实在是太难受了。
她叹了口气,“那你后来……”
“是联姻。”
北萧南似乎是看出了她的不开心,便十分认真的解释道:“当初我是太子,她身为镇国将军之女,有着很大的利用价值,我与她还年幼时,母后便与她父亲订下了这门亲事,这并非我的本意,我与她连话都很少说。”
“可你喊过她名字,你若与她真的没有什么,又为何会在睡梦中喊她的名字?”
终于问出这句话,璃七的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些。
北萧南轻轻拉过了她的手。
“你是何时听到的?”
“很久很久以前,我们还在冀国的时候。”
北萧南吻了一下她的手背,“是我不对,没有发现你的不对劲……”
璃七嘟着嘴,“你便是现在说了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