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珺玦眉头一跳,要说当天被吓了下,也无可厚非,但这个女儿的胆子有多大,他可是知道的,才不会因为一具尸体,吓了这么久,而且,她不找他,就一直缠着荣昭,有些让人奇怪。
萧珺玦强给她抱过去,她大哭大闹的要荣昭。
萧珺玦扬脸让荣昭出去,荣昭虽不知道萧珺玦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听他的话出了帐子。
“母妃,母妃,呜——呜——母妃,我要母妃。”萧容念都跳起来了,哭的撕心裂肺,身子直打挺,“我不要父王,不要,父王坏坏,大坏坏。”
“萧容念!”萧珺玦肃着脸,冷喝一声。
两个孩子,萧珺玦是更宠女儿的,平时连个重话都没说过,被这一喝,萧容念立马就愣住了。
咧吧咧吧嘴,又要哭。
“不许哭!”萧珺玦又喝令一声。
到了嘴边的哭声立马止住,萧容念瘪着嘴,抽泣了下。
萧珺玦鼻息中呼出一口气,严肃道:“父王问你,你是真的害怕吗?”
萧容念缓缓耷拉下眼皮,小手握在一起叩着指甲,低声道:“怕。”
“嗯,父王相信你,当时是很害怕,但这两天哪?你还是害怕吗?”
萧容念嘟着嘴唇不说话,也不抬头。
萧珺玦再道:“你已经不害怕了是吧?”
萧容念猛然抬头看着他,小眉头像搓成团的纸,全是褶皱。那表情,就像是被人猜中了心事一样。
萧珺玦语气渐缓,“那你为什么要装作还是很害怕的样子,而且非要缠着你母妃啊?”
萧容念抬起头,支支吾吾半天,方吞吐道:“因为我想要母妃多关心我,元宵病了,她就天天抱着他,都不要我,所以趁着这次,我也要母妃天天抱着我。”
终于找到病根了,萧珺玦喟叹,这可是荣昭遗留的问题。不过这个小东西,还真是不让份,什么都要争一争。
“那你认为你这样做对吗?”萧珺玦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知不知道,这几日母妃为了照顾你,什么都做不了,你看你这么胖,母妃抱你都抱不动,还一直都坚持着,成天都腰酸背痛,父王看着不知多心疼。”
萧容念刚开始还羞愧的低着头,但一说到她胖,立马睁大眼睛看着萧珺玦,“我不胖,我身材适中,不胖不瘦,正好。”
萧珺玦憋着笑,想训她的话都说不下去了,很无奈,实在拿女儿没办法,他捏一捏萧容念的鼻子,“好,你不胖,但你也不是小婴儿,母妃抱着你得多吃力啊?好了,这场戏到此为止,不许再耍赖皮,不可以再找借口缠着母妃。”
谎言被识破,萧容念撅噘嘴,手指头搓着,都要将手指盖抠下来了,支支吾吾道:“那父王可不可以帮我隐瞒,不要告诉母妃啊,我怕她知道我是装的,该生气了,会不喜欢我,只喜欢元宵的。”
“好,这事你和父王之间的秘密,不告诉母妃。”萧珺玦将萧容念抱起来,亲亲她的脸蛋,“你这个小丫头,鬼主意可真多。”
萧容念吐吐舌头,萧珺玦勾勾她的鼻子,“不过父王要更正一点,你母妃对你的爱并不比对元宵的少,你和元宵对她来说,同样重要,都是她的命根子,连父王都无法替代。当然,父王也是一样。”
萧容念认真的听着,重重点点头,一笑,灿烂如花,“父王你知道我是跟谁学的吗?”
萧珺玦疑惑,“你跟谁学的?”
萧容念点点他的鼻子,奶声奶气,“跟父王啊,你天天都缠着母妃,不就是因为母妃太爱我和元宵了吗?父王,你要以身作则,不要总缠着母妃让她抱。”
萧珺玦嘴角一抽,竟无言以对,只能无奈低笑。
父女俩单独谈完以后,效果显著,荣昭疑惑的看着萧珺玦,怎么说几句话,就能打消了萧容念的恐惧,不哭不闹,也不缠着她抱。
“母妃,吃肉,你看你这几天都瘦了。”萧容念又恢复机灵的样子,夹了一大块羊肉给荣昭,顺带朝着她父王挤了挤眼睛。
荣昭倒是发愣,看着他们父女俩这挤眉弄眼的样子,总觉得有什么阴谋。
晚饭后,荣昭就拉着萧珺玦出去,“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莲蓉说了什么,让她立马就不哭不闹了?”
萧珺玦只一味的浅笑,“这个嘛,我不能告诉你,我答应莲蓉替她保守秘密,决不能食言。”
荣昭“嘁”一声,抱着臂往前走,撇下萧珺玦,“不说就不说,你以为我多想知道啊?”刚走了几步,突然回头,眼珠子睁得溜圆,瞪着萧珺玦,“秘密?萧珺玦,你到底有多少秘密瞒着我?你真是胆子越来越大,对我还有秘密了。你说,你是不是又相中哪个女人了?你说,有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你说,你是不是……”
只听得,大营中,楚王妃河东狮吼,响彻一片。
她不知道,就因为此次,将士们都背后说她是母老虎,而萧珺玦,也多了一个惧妻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