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旁边的贴身丫鬟回道:“回来了,只是吃醉了酒,在夫人那里歇息。”
柔姨娘连忙指使小丫头,“快去找三爷,让他无论如何都快点过来。要是三爷醉酒不醒,将夫人拉来也行。”
“柔姨娘想找谁啊?怕我欺负你,所以找三叔三婶给你撑腰吗?”那小丫头刚要出屋,就被荣昭给拦了回来。想通风报信,也得她出了这口气再说。
柔姨娘慌忙站起来,警惕万分,“你来干什么?”
“我来当然是看望你,不然你以为为何?”荣昭简直是把这当做自己的房间,不用人请就随意找了个舒服的座位坐下。她横了眼房里的丫鬟,语气加重,“平时管事嬷嬷是怎么教导你们的,本小姐来了,连杯茶都不奉上吗?”
丫鬟怯怯,“是,奴婢这就准备茶水。”
“不用备了,六小姐马上就走。”柔姨娘制止,然后直接撵人,“粗茶陋室,想必六小姐喝不惯也待不住。我一切都好,不劳六小姐挂心看望。劳累了一天,这会儿有些困了,我想休息,请六小姐离开吧,恕我不能相送。”
手指叩在桌子上一下下的敲着,突然一停,荣昭轻笑道:“这不是待客之道吧?听闻柔姨娘出身青楼,每日迎来送往不少恩客,应该最擅长如何待客才是。”她蓦然一恍,与孤鹜对视一眼,状似领悟,道:“哎呀,看我这记性,柔姨娘陪客都是需要服务费的。孤鹜,给柔姨娘一锭银子。”
孤鹜乖觉,直接拿了一两银子一抛。那个动作行云流水,银子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不歪不斜的扔到柔姨娘面前的桌子上。只是再好看,这个动作都像是施舍给街边的乞丐一样。而且一两银子,真是打柔姨娘的脸。
被揭了短,又这般受辱,柔姨娘登时勃然大怒,把银子扔到荣昭面前,气恼恼的瞪着她。
荣昭捡起银子还给孤鹜,“柔姨娘的赏钱咱们就算是给过了,这个是柔姨娘赏给你的,还不快谢过柔姨娘。”
“谢柔姨娘赏赐。”孤鹜作揖道。
柔姨娘沉不住气,发起火来,“六小姐不要欺人太甚,我虽出身低贱,但今时不同往日,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你就是让一个丫鬟这么羞辱我的吗?”
荣昭轩了轩眉,倨傲道:“一个丫鬟怎么了?我的丫鬟也比你好,至少比你冰清玉洁。”
柔姨娘脸涨得通红,一直红到耳朵,脖子上的青筋也暴了出来。她极力的忍着,“我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走!”
荣昭慢悠悠站起来,却不是走向门口,而是走近她,“你这里?你要搞清楚,你住的地方是荣侯府,可不是那些青楼妓院,我到哪里去还用得着你欢迎,你更没资格撵我走!”
“你想怎么样?”她的步步紧逼,让柔姨娘心骇,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好汉不吃眼前亏,她服软,“如果是因为上次的事,我并不是故意的,对此我也只能说一声抱歉,而且我心爱的猫也已经被当场乱棍打死,什么气都能消了。”
“消了?你说的倒简单,你知不知道今日为了这几道疤,我受了多大的气!”突然,荣昭一只手扼住她的脖子,“我给你脸上划几道,再和你说声对不起,看你能不能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