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茹不敢看司韶,只是低垂着头,哆嗦道:“是…… 是燕公子病发了吗?”
司韶直接一扭银辫尾,拔出*,道:“你来,或我来?”
肖茹吓得一声尖叫,缩着肩膀,将头垂得更低三分,磕磕巴巴地道:“我我我…… 我自己来……”
七彩心有不忍,小声劝道:“肖姑娘不要怕,只需小半碗血即可。待公子醒来,定会记得姑娘的好。”
肖茹点点头,小声道:“你…… 你让他出去,男女授受不亲,我取血后,给他便是。”
七彩应下,看向司韶。
司韶知胡颜防备肖茹,自然不肯出去,唯恐肖茹会在血里做手脚。他只是转过身,背对着肖茹。
肖茹无法,只好接过七彩的小巧匕首,挽起袖子,咬牙划自己一刀,放出一些血,滴落到碗中。
七彩拿出金创药递给面色全无的粉黛,道:“给你家小姐用上。”
粉黛去接,却因害怕没接住,那金创药掉落到地上,碎裂开来。
七彩和粉黛一同低头去捡。
七彩无意间扫过肖茹的鞋子,发现她站立的时候,竟然是翘起脚跟的。
七彩心存疑惑,抬头看向肖茹,却发现肖茹正在低头看她。
四目相对,七彩心中竟是一紧。
肖茹的目光,没有一点儿惊恐和疼痛的样子,却好似吊死鬼,满眼怨毒恨意。
七彩的手一抖,差点儿将碗里血洒地上去。
肖茹忙伸出手,扶住碗,怯生生地道:“仔细些。”
七彩再看肖茹,发现她仍旧是那副楚楚可怜之姿。她站起身,嘘了一口气,暗中责怪自己太能胡思乱想。
司韶知道已经得到血,便收起*,走出肖茹的房间,回去复命。
七彩端着血碗,尾随在司韶身边,忍不住道:“肖小姐也是可怜之人…… ”
司韶突然停下脚步,看向七彩,道:“你是奴,燕凡尘是主,在你心里,不应有对错之分。既认主,便要谨记,立场比对错重要。”
七彩没想到司韶会和自己说这些。出于女儿家的本能,她羞涩了。但与此同时,她也明白,司韶给她上了一堂简单却又不简单的课。定是她心思易动,不是一个好随从,被司韶看出来,特意训斥她两句,为得自然是燕凡尘。看来,司韶并不像他表现的那样冰冷无情。
司韶走进房间,七彩紧随其后。
胡颜撅着大嘴唇,回头看向二人。
得亏七彩手上有些功夫,否则一准儿被胡颜的这幅鬼样子吓到,将血碗扔掉。
胡颜用手指沾了点血放入自己口中尝了尝,这才对七彩道:“喂他喝下。”
七彩应了声:“诺。”轻手轻脚地扶起燕凡尘。
燕凡尘的鼻子动了动,突然睁开眼睛,一把夺过血碗,送到嘴边大口吞咽着。血,沿着他的嘴角滑落,拉出一条艳红色的线,触目惊心。
碗底儿空后,燕凡尘的神志似乎开始回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