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韶招呼古蓝同坐马车,一路直奔长老家。
说来也巧,司韶赶到时,正巧见一辆马车驶出了长老家。
夜深人静,什么人会在此时出去?
两辆马车,在长老家的门口走了个面对面,谁都没有退让的意思。
古蓝道:“我去看看?”
司韶抬手,示意古蓝稍安勿躁。
半晌,对面马车里的人突然发难,一只暗红色的小飞虫,钻出车厢,煽动着小翅膀,一路飞到司韶的马车前,钻进了帘子里去。
车厢里银光一闪,那只暗色的小飞虫身首异处。
对面马车里的琥米吃痛,忙用手捂住胸口。待他缓过两口气后,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琥米披着披风,头上扣着帽子,整个人都笼在黑暗之中。他说:“深夜来此,有何贵干?我亲爱的弟弟。”他的声音沙哑粗粝,如同嗓子上长了很多的小石头块,令人听起来极不舒服。
古蓝下了马车,立在一侧,抬起左手,让司韶扶着他的左手下了马车。
琥米抬起头,露出两只如同野兽般的眼睛,怪笑道:“哦,我忘了,弟弟瞎了,分不清黑天白夜,这天就算再黑,对弟弟而言也没任何意义。”
司韶不理会琥米的嘲讽,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问道:“你去哪儿?”
琥米嗤笑一声,道:“我去哪儿,就不用你关心了。”
司韶面容冷峻,沉声道:“你在出卖了羌魅后,还想去哪儿?”
琥米根本就不承认,装出无辜的样子,笑道:“出卖羌魅?我就是羌魅人,又怎么会出卖羌魅?弟弟,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我还有事,就不和弟弟闲话家常了。”转身,欲登马车。
古蓝突然出手,将长剑拦在琥米身前。
琥米眯眼道:“古蓝,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拦我?!”
古蓝沉声道:“族长没让你走,你不能走。”
琥米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转头看向司韶,道:“你是族长?你什么时候成为了族长?”
司韶道“你无需知道。”转而缺是一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儿,慢条斯礼地道,“不过,若你有兴趣,我们可以坐下来详谈这个经过。”
琥米用仅剩下的一只手臂,拨开古蓝的长剑,道:“没空与你详谈。”言罢,就要往车上钻。
司韶冷冷道:“古蓝说得话,你没听清楚吗?我没说让你走,你不能走。”
古蓝直接抽出长剑,扫向琥米。
琥米急忙向后退了一步,瞪向司韶,怒道:“你想怎样?!”
司韶淡淡道:“我只问你,为何出卖羌魅?”
琥米不耐烦地吼道:“我没有!”
司韶突然出手,一甩银鞭,卷起琥米的身体,抛向空中,紧接着又是啪地一鞭,狠狠地抽在琥米的身上。
琥米落地,头上的帽子掉落,露出那张狰狞恐怖的脸。
一颗光头,没有头发,头皮上坑坑洼洼好似一个蜂巢。他的脸上都是包,包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轻轻地蠕动着。他的嘴巴自从被胡颜竖着切开后,虽愈合了,但是其位不正,看起来格外怪异。
他抬起头,看向司韶,恨声道:“你敢伤我?!”
司韶冷冷道:“为何不敢?!”
琥米吼道:“我……”
司韶鄙视道:“不是又要拿同命蛊出来说事吧?你若有心和我同死,现在就一头撞死在大门口,我反倒当你是哥哥,心中敬重你一二。你若不敢死,就不要威胁我。因为……”慢慢走向琥米,慢慢道,“我不会再让你用生命威胁我。我若念及亲情,当你是哥哥,会让你在这间院子里寿终正寝;我若心冷,你也只是个苟延残喘的人罢了。”
琥米没想到司韶竟变得如此强势,心里有些发慌。他忍着痛,从地上爬起身,变换了态度,对司韶哀声道:“你口口声声说我背叛了羌魅,就算判我死刑,也应告诉我错在了哪里。”
司韶突然怒吼道:“你住在这里,怎会不知道那位老夫人对我羌魅有多重要?”
琥米的眸光有些闪躲,却依仗着司韶看不见,嘴硬道:“不是我!长老当我是废物,怎么会将什么事儿都和我说?!”眼睛一转,“对了,长老有两个心腹,总是神神秘秘的出现。一定是他们通知红莲教劫持了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