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步行回到封家,站在冯家门口,却谁都没有进去的意思。
两两相望时,封云起自嘲地一笑,道:“不知何时,我竟也会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觉得这段路程格外的短。”
胡颜臭屁道:“有美相伴的感觉,不错吧?”
封云起眸光沉沉,语调轻柔:“愿长久。”
胡颜突然有些心虚,竟不敢看封云起的眼睛。
封云起一把将胡颜抱进怀里,提起下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这才沉声道:“阿颜,很难认真,但若认真,便容不得欺骗,你千万不要做出毁约之事,否则……玉石俱焚。”
胡颜真的很想问问,咱约定什么了?但见封云起那严肃的模样,愣是没敢开这个口。
就在这时,封家院子里响起封云喜的尖叫声。
胡颜问:“真的疯了?”
封云起点了点头:“与疯无异。”
胡颜来了精神头,挽起袖子道:“我去看看。”
封云起好笑道:“你怎么……算了,去看看吧。”
胡颜活动了一下肩膀,邪笑道:“一天不被人骂上几句恶妇,打心眼里不舒坦啊。”
二人走进大院,来到封云喜的房门口。
封云喜的屋里点着灯,有婆子在轻声哄着封云喜:“姑娘啊,不怕不怕,你那是做噩梦了,醒了,就没事儿了。”
封云喜的声音传出:“婆婆,可是……可是云喜好怕。云喜梦见大哥哥一刀砍了云喜,云喜变成两半,血流了一地哦。”
胡颜推门而入,望向缩在婆子怀中的封云喜。
封云喜被胡颜吓了一跳,忙往婆子怀里钻,待她察觉到胡颜没有恶意时,这才一点点转过头,怯生生地看向胡颜,然后看向封云起,脸上露出一丝讨好的笑,奶声奶气地喊了声:“大哥哥。”
胡颜突然有种自插双目的冲动。
婆子见到封云起,忙下了地,施了一礼,道:“爷,小姐又做噩梦了。”
胡颜道:“不可能。”
婆子微愣,搭话道:“婆子亲眼所见,小姐确实做噩梦了。”
胡颜望着封云喜道:“她的梦中没有我,怎么好意思称之为噩梦?”
婆子感觉自己不会思考了。
封云起摆了摆手,示意婆子出去。
婆子施了一礼,这才迈着小碎步一路快走出了屋子,并回身关上了房门。
胡颜向封云喜走去。
封云喜怯生生地看着胡颜,努力露出一个讨好的笑,低低地喊了声:“姐姐。”
胡颜停住脚,对封云起道:“哎呀,她这样,我都不好意下手收拾她了。”
封云起对胡颜宠溺的一笑,道:“如此,便让她自生自灭吧。”
胡颜皱眉感慨道:“心有不甘呐。如果人做完坏事后,都能以一疯逃脱罪行,想必这世上的人,十有八九都会是疯子。”
封云起道:“你说得有理。然,世人做事,皆是情七分,理三分,让有理成了无理可寻。”
封云喜望着胡颜与封云起,一脸的迷茫之色,好像听不懂二人说得是什么。
胡颜勾唇一笑,道:“其实,封云喜也没做错什么,只不过是……心术不正罢了。有些事,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人呐,无论想做个恶贯满盈的坏人,还是做个兼济天下的好人,都要有足够的资本,否则,只能成为一个笑谈,落得一个疯子的下场。”
封云起攥住的胡颜的小手,柔声问:“为何如此感慨?可是心有困惑?不妨说出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