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家十九骑,按照封云起的吩咐,将三十一个人的尸体分批运向县衙大门口。
十九骑,留下两人护院,其余人分成三组,推着车子前进。
无风走到最后,转过身,面对一棵树,解开腰带,直接小结。
有人喊:“无风,快点儿!”
无风应道:“来了来了。”提上裤子,顺手将一只一卷小巧的软纸塞到树干的空洞里,这才跑着离开,去追其他人。
无云前脚刚走,无涯便从树上纵身跃下,取出放到树干里的软纸,展开,看了一遍后,又将其塞进去,飞身上了树。
不多时,一个蒙面人来到树下,取走软纸卷,将其塞进信鸽腿上捆绑着的小巧信筒里,双手一扬,将信鸽放飞,人也随时消失不见。
封家书房里。
无涯轻手轻脚地走进书房,关上房门,来到案前,压低声音,对封云起抱拳道:属下按照主子的吩咐,在截获了无云的信件后,并未动任何手脚,仍将其放回到原位。
无涯见封云起没有回应,便抬头看他一眼。
这一眼,可把无涯吓了一跳。
封云起正拿起铜镜,对着自己的脸照,还不时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封云起挑眉看向无涯:“你看我做什么?那信件上写了什么?说来听听。”态度懒散随意。
无涯只好接着道:“信件上说,经属下三个多月的观察,封云起确实是封家嫡次子。此人虽有几分霸气,但心胸不够、贪杯好色,且睚眦必报、出手歹毒、并不磊落,与主人要找之人实乃云泥之别。”无涯重复完无风的信件,偷偷打量着封云起的脸色。
却见封云起正用手捅了捅脸上的伤,痛得嘶了一声:“这手劲儿,可够大的。”
无涯皱眉,怒道:“属下听见啪地一声,却不想……”
封云起将铜镜扣到案台面上,笑道:“那就是一根刺儿。”想了想,又补充了两个字,“带毒。”
带毒的胡颜摸黑回到县衙,翻墙进院,直奔自己的房间。
后背的伤口挣开了,她需要赶快处理一下。她的血很珍贵,不能这么浪费。
这连夜的奔波致使她感觉颇为疲惫,于是一头扑向床上,想先趴一会再换药。结果,这刚做出一个扑的动作,就感觉出不对——床上有人!
想要收势已经来不及,只能在扑上去的同时竖起手指,想要将人制服,却在看清楚床上是何人的时候,又慌忙收回指甲。因这一系列的变化和折腾,使她彻底失去了平衡,直接扑到那人身上,结结实实地抱成一团。
黑暗中,曲南一充满戏谑的声音响起:“好热情的投怀送抱。怎么,知道错了,不应在夜里出门,想要以色贿赂本官?”
胡颜无力道:“大人半夜不睡觉,跑到属下床上,这又是为了哪般?”胡颜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暗道这曲南一盯着自己就像狼馋肉,还真是无孔不入啊。自己就出去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人竟摸进自己的屋里来,这得是多缺女人呀?
曲南一抱着胡颜不撒手,道:“本官关心属下,怕你半夜蹬被子着凉、白天无精打采,不能为本官鞠躬尽瘁。所以……”微顿,声音又缠绵了几分,“特意顶着夜色来嘘寒问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