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an闻言竟然笑了笑,眉眼间还存着些慵懒,平白多了些魅惑。
他伸出手抚上我的腰,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接着声音沉哑道:“你想怎么算?”
我歪着头想了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拨开他的手就下了床,因为腿软还差点跌了个趔趄。
好容易在玄关那堆缠在一起的衣服里找到两个金属物体,我才撇着腿扭着腰回到床上。
“以后我们别用微信联系了,打电话吧,省的你再‘误删’。”最后两个字我说的咬牙切齿。
ian看了眼我手上的两个手机,方才还浸在眼里的笑意忽而暗了下去,目光有些沉。
我见状不由得有些惴惴。
之前我们说好了,互不干涉对方的生活,因此连手机号码都不曾留过。
这段关系没任何保障,谁也不会给谁许下任何承诺,我也从未想过打破这样的相处模式。
只是我不害怕分手,我在意的仅仅是他悄无声息的消失。
就像很多年前那样,我还在火车上香甜地睡着,醒来就已经躺在了福利院的长椅上。
那还是寒冬腊月,我差点冻死在那个冬天,也牢牢地记住了,被人一句话不留就丢下是什么滋味。
那滋味实在不好,我一点儿都不想再试一回,哪怕对方对我来说是个近乎一无所知,没什么瓜葛的人。
现在我什么话都不说,就等着他的答案。
他如果说好,我就存下他的号码,平日里除了周三周六也不会多联系他。
而他如果不答应……那我也只能再找个别的法子,让他知道,我也不是那么好甩的人。
过了好一会儿,ian突然抬起手,拿过了我的手机。
“密码。”他问。
“……1207。”我怔怔地答。
他长指随意拨动几下,之后又把手机扔给了我。
我接过一瞧,他输上了一段数字,不用多想也知道是什么。
我抿了抿嘴唇,其实是有点想笑的,不过还是忍了下来。
我将那个号码保存好,然后在联系人名字的那一栏,输上了个名字,真高冷先生。
平时别人给我的评价就是高冷骄傲,但我自从跟眼前这个男人接触,才发现人家是真高冷。
相比较起来,我那充其量就是装腔作势,底子里就少了天生的矜贵。
存好号码之后,我给回拨过去,果然另外一只手上的手机便响了。
单调的和弦音,却比什么都要动听。
我故作淡定地把他的手机还给他,心想着他也该给我存个名字吧。
会叫什么呢?
最大的可能就是“青瓷”吧,那个他张口就来的瓷瓶名字。
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能让我告诉他,我其实叫清辞,锁清秋的清,朱颜辞镜花辞树的辞。
ian没有再去拨弄手机,将东西随意扫到一边,他一把扯过我的腰,再次倾身压了上来。
这一晚闹腾到接近天亮,我都觉得他这是要把周三那次补回来一般。
第二天是周六,我不用上班,自然有条件裹着被子睡到日上三竿。
而ian却早早地走了,在我尚在迷糊时,他利落地洗了个澡便离开了酒店。
我察觉到他醒了,却没跟他打招呼,蒙着半边脸继续沉沉地睡了过去。
直到傍晚时分,我才睡饱起身,舒畅地伸了个懒腰。
鉴于上次的教训,这次我离开时很小心,生怕再遇见什么熟人。
其实被嘲讽奚落什么的倒还好,我最怕的事有风言风语传出去,影响到陆敬修。
他不是要回南城了嘛,人还未到绯闻先出,确实是不太好。
走出酒店想去取车的时候,我才恍然想起,昨天我是坐别人的车来的,我自己的车还停在“是缘”酒吧那里。
想到这我也觉得有件事特别奇怪,昨晚我明明是跟另外一个男人进的房间,怎么到最后竟然变成了ian呢?
肢体交缠的时候我没机会问出口,后来太累了也就把这个问题给忘了。
不过也无所谓了,以后等到有合适的时机,我再问问当事人吧。
取了车回到家,我饿的几乎是前胸贴后背,赶紧到厨房找出一包快过期的方便面煮了吃下肚。
祭完了五脏庙,我想去洗个澡继续睡觉,结果还没走到洗手间手机就响了。
找到手机一看,我敛了敛神情,接通:“爸爸。”
“明天如果有时间,回家一趟。”老爷子说话一贯威严十足,话的内容也从来让人没办法拒绝和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