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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间里吃完早餐后,顾元叹看着灵王开始呆了起来。
这个人形灵芝除了跑得快之外,根本就是个战五渣,而且还是个累赘。无论是放在家里还是丢在酒店,他都有点不放心。
但偏偏它是世所罕见的灵药,万一以后魔法药失效了,从它身上割点肉用来修炼、应该是个不错的主意。
可能是感觉到顾元叹的目光了,吊在室内盆景上的灵王、下意识的抖了下身体。
可惜顾元叹没功夫搭理他,暗自郁闷道:“到底把它放哪里呢?”
就在这个时候,他手机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居然是左无常打过来的。
等接通后才知道,他确实是被燕家抓去了,刚刚被放出来。
安慰了几句后,顾元叹让他先回去休息几天,别的事等回头再说。
放下电话后,再次坐在那里再次起了呆。
虽然知道五羊城燕家抓了很多人过去,但他不确定左无常也在其中。而且说实话,燕家有先天高手坐镇,他也不敢贸贸然过去查探,万一被对方知道燕痴是他杀死的,后果不堪设想。
总之一句话,还是“实力太低”,如果他现在也步入先天了,完全可以大大方方承认燕痴是他杀死的,不服来战。
不过现在他刚刚跨入后天大圆满,想短时间内冲刺先天,要靠机缘了。
想到这里他把小白叫了过来,问到:“昨天晚上她们那里有没有人出入?”
小白智商不低于成年人,唯一缺陷就是不能如白豹那样开口讲话。听到顾元叹的话,它把京城地图衔了过来,摊开后用爪子比划了几下。
顾元叹大概看明白了,它的意思是有人从别的地方到四合院,然后又回去了,一晚上来了好几拨人。
几个地点分布在京城好几个点,他点点头站起身道:“先委屈你在这里看着,过两天我找人过来替你。”
又帮小白叫了很多食物后他才离开酒店,朝就近的东城赶去。
原本他是打算向那位王老前辈打听一下上古之地的,既然出了岔子、那他也不急了,大不了在这里多逗留几天,看看那个王姝懿到底搞什么鬼。
而且直觉告诉他,那个老家主王韵并没有死。
……
东城这边是个三十来岁的青年,在一家拍行里当经理,根据他的观察,这个年轻人身手很不错,跟昨天晚上那个纪玉成不相伯仲。
经过一番小心的查找后、顾元叹弄到了对方的住址。
对方住在离拍行两条街外的一处白领公寓里,也没走正门,看准机会几个蹬踏窜上了七楼,从开启的窗户钻了进去。
房间不大,也就五六十个平方,收拾的干净整洁,一眼看去没什么特殊的东西。
在房间里找了找,都是些日常生活用品,没有一样练武之人用的器具。在垃圾桶里翻了翻,里面同样很清爽,不存在什么废弃的“秘密”。
直起身的顾元叹笑道:“电视剧害人不浅。”
到卫生间看了看,牙刷只有一把,而且明显是今天早上刚用过,上面还沾有水渍。
“这就奇怪了,难道是狡兔三窟?”站在客厅中央,他呢喃自语到。
作为一个大宗师,心细如、目光敏锐是基本的,但这个房间他看来看去都没现什么古怪的地方。
“不对,沙”此刻他目光盯向了花架旁边的两个艺术沙。
一对橘黄色的沙摆放在两株吊篮旁真是相得益彰,一点不显突兀,唯独一点不好的是,家里明明有布艺沙,而且不像有人经常来的样子,买这么多椅子给谁坐?
走过去把两个碗型沙拎到旁边,露出了一个沙垫,等拿开后底下是地板。用手敲了敲,出的竟然是沉闷的金属声。
“小样,藏得挺深的嘛”
懒得找机关,铁剑在地板上狠狠一戳,然后一拉,金属铁板被剖开个大口子,随后又用力一撬,整个盖子脱落了。
下面是一个四十公分宽的正方形保险柜,除了几沓现金外、更多的是资料账本。另外还有个布袋子,他倒出来看了看,里面有金属令牌,还有把乌黑的匕以及几个优盘。
拿起令牌一看,正面有个草书的“王”字。
“果然是王家的。”
拿起账本翻开了一会,里面都是拍行收进拍出的记录,另外还有些则是他自己对账单,他看了好一会也没看懂。
找了好一会,终于在一本账本里有了收货。
这是一份家族内部贿赂名单,这个经理把自己曾经贿赂过的王家高层领导名字全部记了下来。包括他们的名字、职务、何时何地,给了多少钱,上面写的一清二楚。
这样的名单对别人根本没用,因为受贿者不是公职人员,不存在犯罪一说。但却可以帮助顾元叹了解王家的内部情况。
没时间细细看,把其余东西物归原处后,他怀揣着账本离开了房间。
有了第一个,在第三个“嫌疑人”家里又现了同样的账本,且人员名单更多,受贿金额也更大。
手捧两本账本,顾元叹细细查看着,上到长老,下到各地区的门店负责人,全部都在捞,王家这棵百年大树也已经从根子上烂透了。
不过让他奇怪的是,以昨天晚上那个王姝懿所展现出来的手段,下面这些小鱼小虾应该不难收拾吧,怎么还会任由他们胡来?
脑海里考虑一番,再联系偷听到的话,顾元叹心里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嘴角冷笑了两声,“哼,拿我当刀子,当心我把你们王家一口吞下!”
……
背着走慢慢走在京城这座千年古都里。穿过长街、走过天桥、又步入了地下通道。
一路走来,有人笑、有人哭、有人愁眉不展、有人茫然无措,众生相跃然眼底。
“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众生七罪源于心底的?可是向道之心也算是来自心底最坚定的信念,这是哪种?长生欲?”
走在地下通道里,顾元叹一下魔怔了。众生疾苦,无有脱,这是天地不仁,还是众生平等?
迷茫中他陷入了无来由的心魔中,他突然觉得天地早已注定了一切,挣扎是没用的,脱也是幻想。
“放下吧……回去安安稳稳当个学生吧……子承父业去悬壶济世吧……”
“啊……”
突然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脑袋里破壳而出一样,疼的他抱着脑袋大喊大叫了起来,身体在地下通道里来回翻滚着。
路过的人看到一个西装笔挺的小年轻突然倒地大叫,吓得赶快躲开,然后匆匆离开这里;随后那些戴着耳机、拎着公文包路过的上班族没有一个停下来的,都是远远瞥上一眼,依然顾我的走远。
“放下吧……大道坎坷……放下吧……世间繁华……”
顾元叹感觉快要被这个声音给说服了,大道难测,人生百年匆匆,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是错误的。
痛苦愈加强烈,“放下”的念头越来越盛。
就在顾元叹快要陷入昏迷的时候,通道远处飘来了一阵歌声。
那是一个秋天
风儿那么缠绵
让我想起他们,那双无助的眼
就在那美丽风景相伴的地方
我听到一声巨响震彻山谷
……
歌声若隐若现,声音凄婉哀伤,地上无来由陷入心魔中的顾元叹、本来扭曲的面孔慢慢平复了下来,身体也慢慢抻直,就这么平躺在地下通道里。
好一会之后、他支撑着疲倦欲死的身体来到通道边,靠着墙壁慢慢蹲了下去。闭上眼,开始调理体内紊乱的十二经之海。
我想要紧紧抓住他的手
妈妈告诉我希望还会有
看到太阳出来,他们笑了
天亮了……
在歌声中、顾元叹把暴走的真气全部捋顺,随后又拿出一瓶强效魔法药灌了下去,总算平稳度过大圆满之境后的第一次心魔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