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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刚亮,门口便有人喊:“卫校尉,我等奉州牧之命,来给您送奖赏了!”
清辞二人匆匆起身,将来人迎进来。
那人是州牧的近卫,见了卫昭先是恭喜,又命身后之人将百两黄金拿出:“这是州牧大人奖赏您的,您今日便可入营了。”
卫昭道谢,跟清辞说了几句话,便随着近卫去了军营。
人都走了,清辞将黄金收起。
她先是将黄金放到了床边,想想又觉得不放心,围着屋子到处找,最终在墙角处发现了个洞,便藏到里面去。
藏好后,她才稍稍放心。
卫昭如今成了校尉,穿的用的自然不能像从前那样。
就连她这个当兄长的,也要穿的好一些。
不然出去了,丢的是卫昭的脸面。
清辞便拿上钱去了街上。
清辞去了人最多的衣裳铺子。
铺子里大都是官家小姐,身后跟着奴仆,穿的都极好看,聚在一处说说笑笑。
她看了一眼,就往旁边走,绕开那群贵女,直接对伙计说:“有没有绯色的布?”
阿弟穿绯布实在好看,像天人似的,又怕常穿不稳重,又割了几匹鸦青色的。
伙计将布匹拿给她,便匆匆跑去贵女们跟前。
贵女们在一处说说笑笑,伙计也凑到跟前听。
伙计不太相信:“你们说昨日有人将高岩打败了?”
“自然,你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
“就是,高岩算什么?一个莽夫,那个少年才俊呢!穿一身绯衣,使得一把大刀,笑起来还有一颗虎牙!”
“虎牙?我怎未看见!”
“你当然看不见,我在前面,看得清清楚楚,不过位置最好的是秀莹,对吧秀莹?”
叫秀莹的姑娘穿一身姜黄色的长裙,站在贵女们中央。她有一汪水似的大眼睛,捂着嘴笑。
“自然,数我离他近。”
这位贵女全名叫郭秀莹,父亲正是兖州州牧郭威。
她是州牧的幺女,上头有两个姐姐三个兄长,自幼便得家人宠爱。
“那日我瞧得清楚,就数卫昭最俊了。”
旁人就笑她:“你如今也十四,到了说亲的年纪,这是心动了?”
郭秀莹手里捏着一匹绯色的布,笑了:“不行吗?”
“你......你说真的啊?卫昭昨日虽然赢了比武,但到底只是个校尉,你的身份,配个皇子都可以,配他......”
郭秀莹不愿意听了,将身子一转,背对着说话那人,语气嘲讽:“怎么不可以?他本事那样大,我还看不上皇子呢!”
丫鬟在她身后小声道:“姑娘慎言。”
郭秀莹满脸不屑:“有甚好避讳的?我说的是实话,上头那些皇子,哪个配的上我?便是告诉我父亲,他也不会挑我的错。”
周围贵女都笑:“秀莹长得好,又是州牧之女,配什么样的郎君,还不是她说了算?你们瞎操心什么。”
郭秀莹道:“就是。”
众人又说了别的,渐渐笑开。
清辞并未离开,一直站在旁边听着,又打量了郭秀莹几眼。郭姑娘长得好看,若是和卫昭在一处,二人倒也相配。
只是郭姑娘的父亲是州牧,官太大了。而且听她说话的语气,便猜出这是位在家中很受宠的姑娘,性子张扬些。
卫昭那人臭毛病多,若是跟郭姑娘在一处,二人能好好相处吗?
清辞想了好一会儿,又摇摇头。
笑自己瞎操心。
天黑了,卫昭才回家,他一进门就叫阿姐。到处找都没瞧见阿姐,转个身的功夫,就瞧见清辞从隔壁出来。
张常辉落后清辞一步,笑道:“今日多谢了。”
清辞道:“没事。”
张常辉叹口气:“我祖辈是出过将军,可那都十几年前的事了。我爹一直想让我参军,可我也得有那个命才行啊!”
张常辉的爹娘一心想让他出人头地,最好的办法就是参军。
可没想到,他第一轮就被刷下去。连个百夫长都没捞着,两位老人就生了气。
恰巧张常辉白日在外面干活,张父病倒了,家里只有张母一人,没了主意。恰巧清辞在院子里,听见声音就进去,帮着请了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