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这话,复又沉声道:“来人,带她先去偏厅候着!”
听得秦老夫人松口,那老鸨眉眼一转,便知道怎么回事儿了,让自己避让开,这是要跟小辈儿张口要钱吧?
呸,还真够不要脸的。
她心里这么想着,却是甩了甩手帕,扭着腰道:“那就多谢老夫人了,我这就去外面等您,您慢慢商量。”
管这钱是从谁那儿要来的呢,只要到了自己的口袋里,怎么着都行!
待得那老鸨走了之后,秦老夫人这才看向顾九道:“家里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原本我身为长辈,不该跟你张这个口,可现下着实困难。再者,这明国公府日后也都是你们夫妻的,现下这五万两由你出,你没意见吧?”
这话一出,顾九都要气乐了。
她来的时候就猜测是不是又想从自己口袋里拿钱,不想倒是猜的一点都不错。
且比她想的还要无耻一些。
原本顾九还以为,到了这个地步,秦老夫人大抵会和软一些呢。
现在看来,还真是自己高看她了!
见顾九不说话,秦老夫人只是拍板定案:“既然你没意见,那就这么决定了,到底是你公爹呢,他出了事儿,原也该峥儿帮着收尾。毕竟是父子--”
谁知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九给打断了:“老太太,我何时说过自己没意见的?”
顾九这话一出,却让秦老夫人接下来的话给噎了回去。
她好一会儿才顺了气儿,却是盯着顾九问道:“什么,你有意见?”
顾九自然有意见。
她脸上笑容不变,只是神情里却满是冷意:“我就不说国公爷是嫖妓有将妓子给打死这事儿有多丢人了,单说打死人的是国公爷,凭什么出钱的要是我这个做儿媳妇的?”
这话一出,秦老夫人顿时哽住,呐呐道:“可这府上日后……”
“老太太,且不说府上日后如何,单说今日这事儿,五万银子我倒也拿得出来,要是现下是国公爷生病要钱,我二话不说,便是十万拿出来也使得。可他是去嫖妓!咱们西楚律法可是言明官员不得招妓,这事儿传到圣上耳朵里,怕是又要责罚他了,届时连累的还不是明国公府?”
她说到这儿,顿了顿,又道:“咱们就再退一步说,打死人的又不是世子,而是国公爷。就算是真的要让家里出钱,明国公府一未分家二有公账,凭什么出了事儿,却要我一个小辈儿自掏腰包呢?”
她这一通话毫不客气,秦老夫人却是脸色都涨红了,咬牙道:“你的意思,就是不肯出钱了?”
闻言,顾九却是弯了弯唇,坚定道:“不肯。”
这事儿就算是秦峥做的,她都敢直接和离扭头就走,更何况做这事儿的还是秦钊,一个公爹罢了,轮得到自己给他出钱?
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顾九说这话的时候,笑意也收敛了起来,淡淡道:“老太太您也不必打主意到世子身上,孙媳说一句不中听的话,便是今日是世子在这里,我说一个不字,他也不敢拿钱出来。不过我相信,就算我不出钱,您也有办法解决此事的,毕竟--先前为着一个毒杀主母的方姨娘,您都能毫不犹豫的拿十万两救人,现下是自己的亲儿子将人打死,您肯定也更责无旁贷了,对吧?”
说完这话,顾九也不看秦老夫人脸色,复又行了一礼道:“不瞒您说,我这身上不大舒坦,您要是没别的事儿,我就先告退了。”
秦老夫人被她这一番夹枪带棒的话挤兑的脸色难看,待要说什么,就见顾九竟然转身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