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文是对戴恩充满了欣赏的,尽管这从东方荒原到白狼堡的一路上,他听雷迪斯在耳边喋喋不休的说了戴恩一路的坏话。
但是,从耳朵旁边听到的坏话,怎么抵得上亲眼所见的震撼?
路上,有白狼堡神迹的传闻,那姑且还可以算作是传播出来的谣言显得夸张了,但亲眼看到了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高耸入云的城堡之后,比文最后一丝对于戴恩的小视,也消弭无际。
不过,听到比文在赞叹戴恩,旁边的雷迪斯怎会开心?
他张嘴说道:“还不是以前摩尔诺将军在白狼堡的时候打下的基础好?一个可恶的篡位者,可恶的阴谋者,当真是不值得称赞。”
比文对于雷迪斯的话,确实是有些不屑一顾。只听他说道:“呵呵,摩尔诺坐拥白狼堡,应该已经有十年了吧?我怎么觉得,十年前刚刚建立起来的白狼堡,跟戴恩入主之前的区别不大呢?而戴恩这一接手,一场辛德莱尔人尽皆知的神迹降临,二十层的城堡拔地而起……啧啧,现在,白狼堡应该是辛德莱尔最高的建筑了吧?”
雷迪斯沉默了,因为比文说的句句是实情。他想要反驳,却始终找不到什么话头来。
聊天的过程之中,白狼堡的吊门被放了下来,迎面向他们走来的是查普尔和佩欣丝。
对查普尔,雷迪斯可是熟悉的很他心中可是有着恨的!
尽管,他并不知道在石嘴坡的那一场夜袭战的末尾,查普尔可谓是亲手害死了摩尔诺。但就仅仅是最后,这个白狼骑兵的统领不愿跟着他一起去抢回将军大人的尸体,还带着剩余的部队跟着戴恩跑了,并且最终还支持着戴恩坐上了新的白狼堡将军的宝座的时候,就足以让他对查普尔感到痛恨。
“呵,查普尔,好久不见啊!这投靠了新的主子,果然变得不一样。瞧瞧你,现在连装备和战甲都不穿了,这一身绸缎长袍,怕是价值不菲吧?”
一上来就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换了旁人的话,以查普尔的脾气早就怼回去了。但是对于雷迪斯,他心中怎么也是隐藏着些许愧疚的。
看着雷迪斯脸上那三道完全破坏了他的相貌的刀疤,查普尔能想象得到,这刀疤对于雷迪斯的伤害到底有多大那几乎是致命的。
他不知道雷迪斯是怎么从战场上活下来的,但他始终能够想起,在他害死了他誓死效忠的摩尔诺将军,又临阵脱逃的那一天,雷迪斯却为了抢回将军的尸体、让将军的遗体不继续再受到侮辱,而差点付出了生命。
这种愧疚和自责,让他面对雷迪斯的嘲讽的时候无言以对。
但愧疚也只是愧疚而已,如果是一个月之前,也许他真的会因为雷迪斯的这一番话而动摇。但是现在,在亲眼见证了白狼堡一次又一次的奇迹,又亲身感受到了整个领地在戴恩的手里,历经了摩尔诺十年都未曾做到的突破,他早就将过去的那些心思给扔掉了哪怕是没有当初塞西莉亚趁他心理崩溃的时候释放的暗示术也是如此。
可以这么说,帮助查普尔重新建立起意志的,并不是暗示术,那仅仅只是个催化的作用。真正的根本,还是戴恩在入主白狼堡之后的实际行动。
想到这里,查普尔说道:“我不想听你多说什么,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东西好多说的。后面棺木里的就是将军的尸身?把将军留下,你可以走了。”
雷迪斯嗤笑一声,脸上的刀疤也随之抖动了起来:“我拼死抢回了将军的尸体,又一路送回了故乡,如今你要把我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