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宋青宛接了这些帖子,她能忙活到年底去,使不得有些时间重叠在一起的,要是换了别人利欲熏心之辈,自然选择官位高的去。
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所有的请帖都被宋青宛全部拒绝,不论官之大小,也真正是傲骄的很。
有不少人被退了帖子,愤愤不平,如今连准王妃还是个未知数,就竟然甩起了脸子,好不自知。
可是越是这样,宋青宛就越显得神秘,正所谓她敢做必然有敢做的资本,那她又是凭着什么让她敢这么大胆,自从入了京就不参加任何一家的酒宴,唯一参加的那一次,居然是站在梁帝身边的,虽然不显眼,可是不简单啊,而且还是二品吴府的座上宾。
请帖的事告一段落后,宋青宛的院子忽然迎来金吾卫首领坦付,他居然亲临寒舍,不会是梁帝有旨要下吧?
梁帝倒是真的有旨,那便是明个儿申时三刻在城中最高最贵的那处紫金酒楼有个茶局,她得准时参加。
宋青宛眼看着坦付要走,于是追着问去的人有哪些,人家金吾卫大人那傲骄的一瞥,淡淡道:“宋姑娘去便是,不必问这么多。”
算是白问了,不但白问了还被人怼回来了,很快宋青宛看到坦付流星一般的影子以不走正常路线的从她眼帘里消失。
宋青宛拍了拍自己的脸,问旁边的肖氏,“夫人,你刚才也听到了吧,皇上叫我明个儿申时三刻去紫金酒楼饮茶,这事是真的么?
肖氏接话,“着实是真的,不能再真了,我瞧着大丫把皇上的玉佩带上为妙。”
的确该带上,万一不小心说错话,还能保自己一命,于是欣然决定了。
要是梁帝知道宋青宛不但不理解他当初的用意,还拿出他赐的玉佩来‘对付’他的时候,不知道做何感想。
第二日宋青宛依言,准时的去了紫金酒楼,进去天字一号的雅室,里头只坐着一人,却是玄衣加身的梁帝完颜景。
他临窗而坐,身子跪坐在团席之上,身姿端正且沉稳,就像崖边的松,高大挺拔。
矮几在前,他骨节分明的手正在泡茶。
由梁帝亲自泡的茶,不知喝起来是什么滋味儿,宋青宛这么一想,只觉得自己铁定是着魔了,就算人家亲自泡茶给她喝,她也不敢喝,他可是梁帝,掌握天下人的生死,一个不好会掉头的。
宋青宛行了一礼,却没敢在他对面团席上坐下,反而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完颜景抬首,一又淡灰色的丹凤眸里有一丝笑意,“你怕朕?”
宋青宛连连摇头,接着又点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怕朕还是不怕朕?”梁帝轻描淡写,手中茶壶的却往对面的杯子和自己的杯子里倒了茶。
“怕的。”宋青宛如实答,“因为我怕死。”
这话还挺真实,毫不作做,可是却惹来梁帝一声低醇的笑,看来今天完颜景的心情非常的好。
“你不用怕,要是怕了,有那玉佩在身上,朕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倒是这个理,宋青宛也是这么想的,她居然还点了头,接着连忙止住,她可不能让梁帝知道自己见他的时候随身带着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