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屋里头的宋大郎正好在家中休养,养了这些日子,腿脚没有癒合上的,直接长歪了,从此以后他成了一个瘸子,所以宋大郎也不想上村里头走动,就一直呆在屋里头,连门都不出。
今个儿听到田氏的哭声,宋大郎问道:“娘,你这是怎么了?”他一边说一边从屋里头出来。
黄秋桂跟宋二郎和宋二丫两人下地摘棉花去了,这已经是第二季棉花,再不摘都要掉地里头去。
宋勇看到宋大郎,脸色越发的不好,摆了摆手,“没你事儿,你进屋里头去。”
宋大郎心里不舒服,他现在走路一拐一瘸的,很是难受,听到宋勇的话,看了田氏一眼,便进屋里去了。
宋勇指使宋三郎扶田氏往正屋里去。
来到正屋时,宋勇转身把门闩住,他看住宋三郎问道:“你明个儿就上县学里头,再找夫子问问,咱们家十两银子就这样被那姓元的小子给骗走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宋三郎憋红了脸,没有接话。
宋勇气得跺脚,“你怎么就不问清楚,说好交十两银子给你县衙里谋个事儿,你不是说元家是知县大人的远亲么?”
宋三郎从来没被宋勇这么凶过,听到这话也来了气,“爹,你一味的怪我有什么用,我都说了,元锋和李邑两人合伙骗走了我十两银子,这次进县学,我打听清楚了,那元锋是县里的纨绔,他过童试是捐出来的,元家家大势大,我能拿他们怎么办。”
宋三郎这气愤的话没想被院子外刚进来的黄秋桂听到,她背上背着沉重的竹筐,刚要来到屋檐下放下时,就听到这一番话来,背上的竹筐直接“砰”的一声掉地上了。
屋里几人听到声响,立即拉开门,宋勇看到黄秋桂,从门里跨出来。
宋勇往大房看了一眼,见大儿子没有什么响动,于是上前粗鲁的一把把黄秋桂拽入正屋,接着从内里闩住门。
宋勇冷着一张脸威胁道:“你刚才听到的话一句也不准告诉大郎,还有二郎,你要是说了,我就叫大郎休了你,叫你看不到两孩子。”
黄秋桂脸都吓白了,木木呆呆的看着屋里头的宋勇、田氏、宋三郎,一一看完,她捂着脸哭了,她一边一哭问:“爹,娘,你们说大丫出嫁的那二十两银子要留着给读书郎明年赶考,我们信了,现在三郎却说被人骗去了十两银子,为什么?大郎的腿一辈子都好不了,当初只不过三两银子而已,你们却舍不得拿出来,现在三郎一口气被人骗走十两银子,你们还是不是大郎的爹娘?大郎是不是你们亲生的?”
黄秋桂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只觉得这个宋家他们大房就是一个多余的,她勤勤恳恳的下地干活,到头来却得到这样一个下场。
第38章院子的位置不好
宋勇听到黄秋桂这大声的哭喊,心里头一怒,抬手一掌,甩了黄秋桂一个耳光,打得黄秋桂转了两圈跌倒在地上,她捂着脸,头脑晕晕乎乎的,却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宋勇指着黄秋桂道:“你听好了,刚才那话你最好咽到肚子里头,谁也不准说,你要是敢说半个字,我不但让大郎休了你,我还要打断你的腿,我宋勇在村子里横蛮了一辈子,还没有谁敢在我面前撒野的。”
黄秋桂吓得全身发抖,心里却是无边的恨意,她一句话没说,看着三人又讨论起那十两被骗的银子,心里犹如刀割一般。
宋三郎极不耐烦,他以为自己可以做知县大人的谋臣,从此风光无限,却不想这是一个圈套,害得他做了个白日梦,心里头也正烦着呢,宋勇和田氏再这么问来问去,责备来责备去,他不高兴了,直接拉开门出去了。
宋勇在黄秋桂面前一脸的横蛮,到了小儿子宋三郎面前却发不起脾气来,他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这个三儿子身子,就等着他明年秋试能中,将来他们就是举人老爷的爹娘,多有面子,以后村里的富绅不都得来巴接他们么。
黄秋桂被准许出屋,她捂着脸,匆匆跑出屋去,站在大房门口,她却不敢进去,生怕自己一口气把心里的怨恨都说了出来,于是转身跑出院门。
宋青宛吃了晌午饭下来去工地,就在小道上遇上了大嫂黄秋桂,她捂着脸,眼眶腥红,看到她时,赶忙背过身去。
宋青宛想起刚才吃饭前听到田氏的哭声,莫非黄秋桂跟田氏吵起来了,她这个大嫂可是一直隐忍的,今天怎么吵得这么厉害,还动了手,看她捂着脸,怕是伤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