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视四周一圈,悄无声息,十分安全,白衣人眼梢一翘,笑的那叫一个得意一个美,顺手拉下面巾,不是崔枢是谁?
面巾也不是做贼专用面巾,而是一方素帕,解下来揉一揉抖一抖,就是随身之物,不会引来任何怀疑。
至于身上白衣么……
他解开腰带,将白衣脱下,反了个面,两边袖子掏出来,就是一件蟒青缎宝瓶纹的富贵公子气派的长衫了。内里那白色部分,只是衬布!
腰带呢,也反过来系,白色的就变成了青色的。
轻松一倒饬,崔枢十分满意,非常好!
还好他武功高,跑的快,伤了别人,身上也没见血,否则就稍稍有点麻烦了。
“东西拿到了。”
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崔枢忍不住抖了一下:“跟个猫似的没声没息,吓唬谁呢!”
冲来人呲了呲牙,他拿出册子甩过去:“收好了,别弄丢了,这可是我拼命搞来的!”
他这力气使的非常大,来人却只是轻轻淡淡伸手一抓,就将册子握住了。
“此次……辛苦你了,”来人静静凝视着崔枢,“若不是今日有事,我脱不开身,必不会让你冒险出头。”
崔枢翻了个白眼:“瞧不起谁呢?只你厉害么?”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话说的略慢,衬着那幽深眸光,似融了几抹深情。
“靠别跟我来这一套啊,咱俩谁不知道谁!”
“嗯……这话不错,我对小枢,确实‘知之甚深’。”
来人一说慢条斯理的说着话,一边目光从上到下掠过崔枢,明明没什么露骨过分的表现,就是能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好像这人的手随着那目光把人整个摸了一遍似的。
崔枢磨着牙别开头,嘴里骂了句脏话。
这样不行。
崔枢知道自己嘴仗打不过面前这位,干脆撇了撇嘴,开始骂杨暄:“那熊太子这次纯粹算计着咱们使力呢!什么叫前期不用管,只顾后面配合,他丫的自己悄悄把册子拿到手里,吊着青衣人胃口,隐在皇庄附近,方才一瞬,让那拿册子的穿着白衣露头,引来青衣,然后到约定地点找我,将册子一扔就跑了!”
“他是跑了什么都不管了,老子得对付青衣,还得揍闻着味来的那群灰狗,”崔枢气的跳脚:“和着他根本不用损失什么,只暗搓搓准备好布好局,时机到了就来个移花接木,老子就得照着他的戏幕演!还顺着那姓田的奸妃一声‘刺客’,顺坡下驴算计皇上越王昌王,这心眼都哪长出来的,太坏了!”
来人揉了揉崔枢后颈,安慰他:“谁叫咱们要册子,他并不想要呢?”
“可能这么坑咱们的,他是头一个!”崔枢仍然跳脚。
来人唇角带笑,目有微光:“这不很好么?咱们要选择辅佐的,岂能是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