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真是想不到!陶莹莹从未见过她母亲一面,她出生时,母亲就去世了……她10岁的时候,父亲因公殉职,她居然是个孤儿!……我极度的震惊,死死的盯着余航泽,心中一个声音在反复说:这怎么可能?这不是真的吧!
余航泽指指那字条,小声说:“皮蛋!你看看她的通讯地址!”
我扫他一眼,疑惑的往下看:她的通讯地址居然是在本院!
“那地址是政委的家!”余航泽有些惊异又有些得意的说。
“难道……”我陷入沉思。想起在政委办公室,政委所说的话,想起黄队长交待的话,脑中已有大概:也许杨政委是看在同学的份上,收养了她。
“喂!你俩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还不睡觉!”赵景涛突然大声说道。
“没什么?没什么?”余航泽连连摆手,急往自己的床铺走去,刚才的那点精明不知去向,代替而来的是委锁的形象。而我沉缅于刚才的事,根本无心去想他的表现。
“鱼钩,你最近太不像话了!”赵景涛从床上坐起,指着余航泽,愤愤的说道:“不用出早操,不做卫生也就罢了,连饭都要我们帮你打。有时明明看你有空,叫你一起干活,你总说要去政委那里办事。我看,现在全队上下就你一人最自由,甚至比队长,教导员还自由!”赵景涛好像已经憋了很久,一口气全发泄出来。
“最近……最近是很忙!”余航泽低着头,嗫嚅道。
“谁知道你忙不忙?”赵景涛哼了一声,对刘刚志说道:“大刘,这事你应该向队长、教导员提提意见?”他的话让余航泽浑身一震。
“提意见?胖子,鱼钩是给政委当通讯员,这意见要交给谁?”刘刚志抬头望着斜上铺的余航泽,别有意味的说道:“再说鱼钩一直都很努力的参加班里的劳动,偶尔放松一两次,也是因为政委那边事多,我想鱼钩事后会跟我们解释清楚的。”
余航泽不停的点头。
“胖子,你的忘性真大。”胡俊杰笑道:“上次你要的护校队的资料,是谁给你的?”
赵景涛胖脸一红,悻悻的说:“我只是看他最近有点变了,想提醒他一下。”
“有你这样提醒的吗?”胡俊杰摇头说道。也许是想改变一下尴尬的气氛,他突然问我:“皮蛋!你的节目进展得怎样?”
“嗯?”我茫然的抬起头。
“和你跳舞的应该是一个美女吧?”他色迷迷的问道。
“那女孩我见过,真的很漂亮。”余航泽像是要摆脱什么的,急忙附和。
“皮蛋!没想到你这么阴——”赵景涛刚嚷了一句,我纵身从床上跳下来,说道:“我去楼下打个电话。”
“这是中午时间,不能随便出去。”刘刚志一愣,忙劝阻道。
可我已经冲出了寝室。
后面传来赵景涛的咆哮:“我靠,我说错了,我们队最自由的不是鱼钩,而是皮蛋!”
我跑到楼下,也来不及跟值班员解释,拿起他身旁的电话,就开始拔打。
“喂!我是贾彪,你找谁?”电话里传出苍老的声音。
“伯伯,是我?你还没睡午觉呢?对不起,打扰了您。”我连忙说道。
“呵呵!是晓宇啊!”贾老的声音立刻高亢起来:“你的腿好了吗?”他关切的问。
“谢谢伯伯关心,早就没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以后运动的时候一定要多注意,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别把身体搞坏了,到时让你父母担心。”他的谆谆教导,我只能连声称“是!”
“伯伯!妮妮在吗?”我终于逮住机会,问道。
“她在!”贾老的话让我松了口气。虽然妮妮读的是贵族学校,不过她从不住校,向来都是车接车送:一是为了安全,二是嫌学校的饭菜不好吃,不干净。
“喂!”妮妮稚气的声音响起。
“喂什么喂!我是你大哥!”一听到她的声音,我的心情就莫名的晴朗起来。
“哪来的野小子敢冒充我大哥!”妮妮还是那个语气,也没什么创新!不过,她紧接着问道:“你的腿好了?”
“好没好,你一会儿就能看见。”想像着她的表情,我笑着说。
“又想来我家蹭饭吃!”她的反应挺快,听不出是怒是喜。
“妮妮,有件事我想问你。”打趣了这么一会儿,该回到正题了,我认真的说:“你那里有拉丁舞的录像带吗?”
“干嘛?”她不客气的问。
“有还是没有?”我回重语气问道。
“别说录像带,就是vcd,我也有不少,但就是不给!”她倨傲的声音中带着娇气,只能让我感到好笑。
我懒得跟她在电话上闲扯,直接说道:“妮妮,我过去看一下,你先替我准备着。”
“不——”她话还没说完,我已经将电话挂了。
“周晓宇!你要干嘛?”值班员见我要打开关闭的铁门,忙上前制止我。
“我出去有点事。”我说道。
“中午按规定不能出去,你应该上去睡觉。”值班员严肃的说。
我没有理他,将在寝室里的教导员叫醒,告诉他,我要出去为节目卖磁带。
他很快就同意了,我又重新上楼换上便装。
……
进了别墅,跟贾老寒暄一阵后,我就径直上了二楼。
妮妮的房间虚掩着,我轻轻的敲门,里面立刻传出妮妮的声音:“进来!”
依旧是空旷的卧室,依旧是满地的布娃娃,只是白色的帷幔已被拉开,原来近乎透明的玻璃门外竟是一个花园阳台。那藤蔓植物把阳台装扮得绿意盎然,正中放着一把草编的摇椅。而妮妮一身休闲装束,倚着栏杆,正眺望屋外风景。
我大步向阳台走去,刚走几步右脚突地一滑,我急用左脚定住,谁知左脚也踩上了一些圆圆的东西。“啪!”我直挺挺的摔在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