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明天就要考试了,大家就不能好好复习一下书吗?到时看你们怎么过关?”赵景涛被我们的说笑声搅得心烦,把书往床上一磕,大声说道。
“胖子,对不起!我们会小声一点的。”刘刚志连声道歉。
“哎,没办法,谁叫平时看书太认真了,现在想看也看不下。”我瞅着赵景涛愁眉苦脸的模样,对胡俊杰挤挤眼,说:“不过应该通过没问题,你说对吧?大胡!”
“皮蛋!你知道我现在担心的是什么吗?”胡俊杰故作忧虑的对我说。
“是什么?”我忍住笑,一本正经的问。
“哎,怎样才能考到90分以上。”胡俊杰摇头叹道。
“嗯!说的也是。”我频频点头。
赵景涛被我俩的一唱一和气得够呛,哼了一声,重新捧起那本《生理学》的教科书,刚看了两眼,又无奈的放下。
“皮蛋!陈教员有没有告诉你一些有关明天考试的信息。”他的语气变得异常恭敬。
“你是问有没有漏题给我?”我一语揭穿他的本意。
他干笑两声,可怜巴巴的望着我。
“胖子!你就不要在这方面打主意了。上次陈教员能到课堂上告诉大家考试范围,还是我苦苦哀求的结果。”我认真的说。
“靠!不告诉算了!”他恨声说道,转身又对刘刚志露出笑脸:“大刘!明天考试我坐你后面好吗?”
“胖子!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我看见刘刚志碍于情面,不好意思回绝,干脆替他说:“陈教员是个狠角色,他说了不准作弊。犯在他手里,可不是闹着玩的。”
“皮蛋!你管得太宽了!”赵景涛冲我吼道:“大刘,我明天就靠你了。”对刘刚志说话时,他的声音又变得无比温柔。
“胖子!你别祸害大刘了!”胡俊杰看了一眼刘刚志,郑重的说道:“大刘的目标可是要毕业后连读硕士,如果这次为你作弊被抓住,可就前功尽弃了。你会为了这一个小小的考试而毁掉他的梦想吗?”
“哎……其实也没什么的。”刘刚志见场面有些尴尬,出来圆场:“胖子!你明天就坐我后面吧。”他勉强笑道。
“算了!我还是找别人吧!”赵景涛低头看了一下书,目光迅速抬至胡俊杰的上铺:“鱼钩,我明天就靠你了!”
“我?”一直闷头看书的余航泽抬起头来,一脸的为难:“胖子,我最近忙着在政委办公室干活,没有时间复习,怕考不好影响你!”
“鱼钩!辛苦你了!”我感激的说。
“皮蛋!真的就像你说的,政委待我很好,有时感觉就像我的长辈。”余航泽有些兴奋的说:“你知道吗?政委有一个儿子,年龄应该跟我们差不多大,也是读军校的。”
“真的吗?”我们几个都有点惊异。
“是他跟你说的吗?”我问道。
“不是,我猜的。”他见我们不相信,又补偿道:“他的抽屉里放了好几个相框,都是同一个男孩穿军装的照片。他每天都轮流放一个在桌上,经常盯着相框发呆。有一次,我打扫卫生时,折开相框,发现照片的背面写着:‘儿:远照,摄于1993年4月。’”余航泽似乎在为自己的一点聪明感到得意。
“哦?”我靠着床头,思索着他说的话。
“看来靠别人不如靠自己,我就不信我会考不及格!”赵景涛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你们谁有电筒,借我一下。”
“我有!”刘刚志从抽屉里取出电筒,扔过去:“电池是新换的,电量应该很足。胖子!你是不是准备深夜在被窝里看书?”
“对!生理学不就是背嘛,凭我的聪明,突击一个晚上,应该没有问题。”
嗬!这小子刚才还求爹爹告奶奶的,这下又抖擞起来了。
“不要被查夜的看到。”刘刚志提醒他。
“你放心!”赵景涛嘿嘿笑道。
“祝你成功!”我打了一个呵欠,哧溜钻进被窝。
“大刘!你的闹钟借我一用。”胡俊杰突然说道。
“你拿去干嘛!明早我还要靠它叫你们起床出早操。”刘刚志问道。
“我想明早早点起来再看看书。哈哈,争取考高分。”胡俊杰的口气有点古怪,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我没时间细想,困意已经袭卷过来。
……
深夜,我迷迷糊糊的醒了,只觉下腹有些发胀。
于是,起身,蹒跚的走向厕所。
怎么回事?平时夜晚里,冷清得有些恐怖的厕所如今人影憧幢,倒吓得我一哆嗦。
我揉揉朦胧的睡眼。没错!厕所里挤得满满的都是人。
难道大家都食物中毒,紧急到这里排泄?还是都感到无聊,集体约好了来聊天?
当我稍微清醒点,才发现每人手中捧着一本书。
原来如此,都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的家伙。
“皮蛋!皮蛋!”角落里有人低声叫我。
我走近一看,居然是赵景涛!他嘴里叨着烟,手上捧着书。
“你怎么到这儿来看书?”我惊奇的问。
“被窝里看不舒服,坏眼睛,这儿光线好!”他指指顶上的日光灯,说道。
“那在这儿效果如何?”他的前面是尿槽,后面是蹲位,这样的环景能看进去书才怪!
“看了后面,忘了前面。”他苦笑。
我看着他发红的眼睛,想了想,说道:“胖子!背书也要讲究方法的,如果掌握了一种好方法好会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