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霄没眼看,沉沉地出气,转过脸去坐在一旁。
夜空中,乌云遮月,连惨淡的月光都没有,聂朗和金宸总感觉这是不祥之兆,没有月光,很多事情都做不了。
为了避免再起冲突,聂朗决定到祖屋外边呆着,金宸和金霄只好继续在灵堂,等一早做完法事,三婆“入土为安”,这是聂朗最不想看到的。
夜黑风高,冬夜里聂朗站在空地上抽烟,一边抽一边想办法,夹在指缝的烟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抬手看表,凌晨五点多,等天一亮,三婆的棺材就要抬到村子后方的山上土葬,聂朗猜想老道是用符去镇住三婆的尸身,可一旦入土后,尸体不腐,再次破棺而出,那整个金家村极有可能成为三婆寻找血源的第一目标。
可惜灵堂人太多,聂朗不好下手,一边抽烟一边挠头,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寂静的夜里,三清铃和往生咒交错在老屋上方回响,似乎是在提醒聂朗。
如果硬闯的话,会怎么样……
不行,万一连累到媳妇儿和岳父,那就不好办了。
有了,等埋棺材之后再动手,希望还来得及!
接近凌晨六点的时候,老道从灵堂走出来对聂朗说:“我已经用黄符和鸡血绳镇住尸体。”
聂朗说:“没用的,它成为僵尸,就算在土里面埋几百年,它照样还是尸身不腐,终有一日出来危害金家村,僵尸最记仇,它出来后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老道已经快五十岁,闻言,握紧了手里的金钱剑。
聂朗:“要么烧,要么就死。”
老道仰头看天,冬天的夜很漫长,天没那么快亮,最终老道缓缓叹了口气,说:“为了金家村,我宁愿做这个罪人。”
聂朗说:“我也会去的,以防万一。”
天际开始吐白,老道在灵堂做完最后一道法,让村民盖上棺材盖,拿上元宝蜡烛,出殡。
聂朗也跟着去,一开始金鸿还反对,金霄一声咳嗽,金鸿尖嘴猴腮的脸上显出不甘,只好一边撒着纸钱一边走,男人女人走在前面哭丧,纸钱开路,洋洋洒洒地飘了一地,白幡在摇晃,家属村民们抬着棺材走在乡间的路上……
下葬的地方风水不错,如果棺材里的人是正常死亡的话,那子孙后代也会多福多寿,只是如今三婆死后变成僵尸,还以土葬的方式下葬,那后果不堪设想,轻则家宅不安六畜不宁,重则有血光之灾,甚至家破人亡。
棺材要下葬了,老道一挥法器:“属鸡属牛属狗者一律回避。”
棺材入土坑,亲属各抓一把泥土撒在棺材盖上,随后几个壮汉开始铲土将棺材掩埋,亲属们的哭声更大了,等坟包形成后,在坟头处放三张红纸,用一块泥压住,点燃纸钱红烛祭拜。
最后又把从纸扎铺买回来的小人儿、衣服、金山银山、纸别墅等放到河岸边烧,让灰烬随着河水流入黄泉,带给逝者。
聂朗和金宸跟着村民往回走。
“三婆多了一口怨气,卡在喉咙里,心事未了,化僵了。”聂朗边走边说。
金宸:“你打算等会儿行动?”
“嗯,”聂朗笑道,“媳妇儿和我心有灵犀,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我也去。”
“不行,危险,你还是在家和爸一起,有个照应。”
金宸想了想,说:“我不放心。”
“你要相信你老公我是可以的,不就是僵尸么?”聂朗故作轻松地说。
两人走在人群后面,金宸瞧了一眼旁边也没人了,亲了一下聂朗的唇:“你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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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咬
村里的规矩, 出殡后送葬的人都要一直往家里走,不能折返回去,也不许回头看。聂朗和老道汇合,抄隐蔽的小路往山上走,聂朗扛着锄头,老道和小道拿着铲子就要去挖,突然有人从他俩身后窜出来!
“我就知道你们不安好心!”
聂朗不用抬头, 听声音都知道是那尖嘴猴腮一脸贱相的金鸿!
“把他们三个绑起来!一个个都是不安好心的东西!呸!”金鸿啐了一口,带着几个人直接就想拿着绳子把老道和聂朗绑起来。
聂朗沉气,扭了扭脖子, 一个闪身就把冲上来的金鸿踹倒在地!
金鸿倒地痛吟,捂着肚子指着聂朗:“你!你!你竟然打人!捉住他!捉住他啊哎哟……”
聂朗一想到金鸿对岳父这么无理,再加上干扰他干活,二话不说揪着金鸿的衣领一拳将金鸿揍晕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那几个村民愣住了, 聂朗的拳头可不是盖的,村民拿着绳子不敢靠近, 聂朗说:“不想死的话就站一边去!”
老道叹息地摇头,这个恶人到底还是聂朗来做了。
“大师,快动手挖。”聂朗对老道说,夺过村民手里的绳子, “我不想伤害任何人,为了大伙儿的安全,我希望你们能理智一些!”
其中一个村民骂道:“放屁!你一个外村人凭什么来挖咱们村人的棺材!你会遭天谴的!”
“对!你这个恶魔!你一定会遭天谴的!”
“呸!一脸道貌岸然的样子!真他妈恶心!”
聂朗目光骤然变得犀利,那几个村民不敢吱声了, 眼神闪躲地站在一旁。
聂朗耳尖,听到草丛悉悉索索的声音以及已经远去的脚步声,对老道的徒弟说:“你看着这几个人,要是他们敢乱动你告诉我。”
说完接过小道手里的锄头开始刨坟,聂朗速度极快,看得老道目瞪口呆,他必须抓紧时间,趁着其他村民赶来之前把尸体烧掉。
锄头砸在硬物上,聂朗知道是磕到棺材盖了,拨开泥土,拿起铁锹撬开棺材盖,那六根沾染了鸡血的棺材钉咻咻咻地往外飞!有两根还擦着那几个村民的头皮掠过,村民吓得瞪大眼睛后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