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儿娘,溪儿娘……”院外传来林婶的声音。“你们没事吧?”
孟雨萱刚把上官溪放到床上,听见林婶的声音走出来。她擦了擦手上的水,笑道:“婶子,没事。有事吗?”
“俺刚才在田里干活呢!回来的时候听人说刚才溪儿在哭。出啥事了?俺不相信那些长舌妇的话。你这么疼溪儿,怎么会打他呢?是不是出了啥事?有事告诉婶子,婶子帮你。”刚才凤儿回来说溪儿娘会帮她带信给远在黎城的弟弟,还说这件事情非常麻烦,溪儿娘出了不少力。她就知道没有看错人。这孩子是个有心的。所以,溪儿爹不在,有啥事儿他们家应该去帮忙。
孟雨萱没想到上官溪的一声尖叫会引来村里人的误会。别人误会她不在乎,可不能让林婶一家对她产生误会。
“婶子放心,溪儿好着呢!刚才他做了个噩梦,所以叫了一声。我刚把他哄睡着。不信你进来瞧瞧。”孟雨萱笑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俺就说你不是那样的人。没事就好。俺就放心了。”林婶松了一口气说道:“山楂糕的事情别放在心上。谁没有倒霉的时候?实在不行,咱们想想其他赚钱的法子。对了,你不是要养几只小鸡吗?俺家老母鸡孵了一窝。”
孟雨萱确实想要养些鸡。可是山楂糕没有卖出去,她没有赚到银子,今天就没有买回来。明天还要去城里,她想着明天要是赚了银子,那些山楂糕卖了出去,她再多买些小鸡回来养着。
“谢谢婶子。可是你们家也要养鸡。我不急,改天再去城里买十几只回来。”孟雨萱说道:“那婶子,我还要做饭……”
“对,瞧瞧俺这没有眼力劲的,一见到你就说个没完。那俺也去干活儿了。”林婶在篱笆外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幸好她没有进屋。如果她真的进了屋,里面的男人随便弄出点什么响动都够她解释的。
孟雨萱去厨房端出药,走进上官焕的房间。床上的男人还没有醒来。可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必须早些喂药。
她看着那个差点害死上官溪的混蛋,真想直接将他掐死。
如果刚才她稍微来晚一步,上官溪已经被这个家伙害死,她如何向上官焕交代?只怕那男人会直接杀了她。
“算了。这个麻烦是我扛回来的。我认了。”孟雨萱盛了一勺汤药喂向男人的嘴。
昏睡中的男人是不会张嘴喝药的。现在又只剩一包药,一点儿都不能浪费。她试了几次,他就是不张嘴。实在没有办法,她只有把他扶起来,一勺子一勺子地喂他喝下去。
男人的眼皮动了动。
就在孟雨萱察觉他的动作,正松开他的时候,他缓缓地睁开眼睛。
那一刻,他看向旁边的女子,眸子里闪过疑惑。
孟雨萱已经做好出言讽刺的准备。毕竟那男人嘴巴这么臭,从他嘴里就没有出过好话。可是到嘴的话没有说出来,男人纯净的眸子让她的心里有些古怪的感觉。她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这男人的气场与刚才不一样。
“你是何人?”男人说道。
“你的债主。”孟雨萱哼道:“装得挺像那么一回事。是不是怕我找你算帐,所以给我装傻?既然醒了就把药喝了。”
孟雨萱端着碗灌他喝药。咕噜咕噜,大半碗汤药喝个干净。男人的嘴边全是黑色的药汁。他穿着上官焕的衣服,药汁滴在衣服上。孟雨萱见状,心里舍不得。毕竟一件衣服就要几十文,这还是最便宜的衣服。她现在穷得买不起衣服,当然得省着用。
“姑娘……刚才你说你是我的债主。”那男人继续说:“可否告诉我,我欠了姑娘什么?”
“请叫我夫人。刚才你不是见过我儿子吗?我成亲了,怎么能叫姑娘?还有,你现在这么客气,刚才干嘛去了?就算你现在说得再好听,我也不能留下你。你刚才差点杀了我儿子。”孟雨萱不高兴地说道:“我可不想留一个危险人物在身边。”
“我要杀你儿子?这……这是为何?夫人有所不知。我得了一种病,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刚才我一定是犯病了。”男人说道:“夫人,谢谢你救了我。为了不给你添麻烦,我很快就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