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琢磨着呢,有内侍进来禀告,说是霍将军求见。
霍雎刚从洛城回来,一脸的风尘仆仆,这一年来,他秘密负责查实谢隽春假死一案,来往洛城多次,并在北周各地布下眼线,查探谢隽春的下落。
卫简怀顿时收了心里的那一分旖旎,提起了精神:“如何,有什么进展吗?”
“启禀陛下,臣收到线报十八起,但都只是和谢大人略有相像罢了,另外谢大人在外地的几处私宅也都去查看了,这一年来无可疑之人入住,”霍雎的眉头紧皱,“如果谢大人若是还活着,那我真是要敬他一句佩服。”
难道真的……不在了?
卫简怀呆了片刻,一丝刺痛之感从心脏深处一划而过。
他深吸了一口气,拒绝相信:那个狡诈如狐的谢隽春,一定早就安排好了一个万无一失的退路。
“不过,臣最终查实了一件事情,”霍雎犹豫了半晌道,“那个从密道里出来的人不是谢大人,而是谢大人的堂弟谢汝庭。”
卫简怀想了想,依稀对此人有些印象,谢隽春家中男丁稀薄,几房嫡子中唯有谢隽春和谢立春两个嫡孙,还相差了十多岁,那谢汝庭是庶子一房,一直跟在谢隽春身后像个隐形人似的。
“还有一件事,臣不知道……”
霍雎的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内侍惶恐的叫声:“长公主殿下请稍候片刻……陛下正在和霍将军说话……长公主殿下请留步……”
霍雎又惊又喜,立刻扭过头去,一脸渴望地看着房门。
“进来吧。”卫简怀冷冷地道。
卫婻大步走了进来,一双美目直视着卫简怀,眼中满是恼怒:“陛下,花梨子呢?你怎么说也不说一声就把它带走了?”
卫简怀瞟了一眼屋角,那只白猫正蜷成一团睡得香呢,连刚才他进来也只不过是翻了一下猫眼罢了。“你不是说,这是谢隽春要送我的吗?朕抱来又有什么不对?”
“你……”卫婻气得说不出话来,急急地走了过去,将花梨子抱在怀里顺着那柔亮的猫毛,一脸的疼惜:“花梨子,这几天是不是被吓到了?瞧你,都瘦了……”
一旁的霍雎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恨不得自己化身成那只白猫钻入卫婻的怀中,享受佳人的爱抚。
花梨子的猫眼倏地一下睁开了,不屑地瞧了霍雎一眼,“喵”地叫了一声。
霍雎咬了咬牙,恨恨地想:果然物随主人,这猫和它的前任主人一样讨厌。
“陛下,花梨子还是我带走了,”卫婻瞧也没瞧霍雎一眼,“你国事繁忙,必定照顾不好它。”
卫简怀一语不发,却摇了摇头。
“为什么?”卫婻诧异地问,“它可是隽春找来的,你日日瞧着它不难受吗?”
卫简怀站起身来,几步便到了她面前,张了张嘴,艰涩地从口中吐出几个字来:“皇姐,他在哪里?”
“啊?”卫婻的心脏别别乱跳了几下,瞪大眼睛一脸的茫然,“陛下在说谁?”
“皇姐自然知道我在说谁,”卫简怀盯着她的眼睛,沉声道,“这欺君之罪,他若是回来,朕就不再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