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六溪终于知道,刚才为什么没察觉到有人,因为他穿的是那件杀人必备之黑衣斗篷。
这人死寂一般的眼神直击灵魂,看得她直冒冷汗,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喝酒了?”贺楼生问。
苗六溪深知唬不住他,但还是指了指妆台上的可乐罐。
——我喝的是红酒味的可乐,信吗?
贺楼生迅速那掠视一眼,并未追究,但接着又问:“怎么在这里呢?”
苗六溪反应慢了好几个拍,脑袋里全是之前那个问题,她解释道:“你家酒藏得实在高调,藏了整整一面墙,太容易被发现。咦?你不是说去休息吗,怎么在这里?”
……后半句是不是曾经问过?
苗六溪被看得心慌。
因为在这样密闭的环境下,他又穿着这样一套衣服,保不齐下一个捏的就是她的脖子。
苗六溪估测了一下,自以为二人距离足够安全,如此对方伸手过来掐的时候,她先下腰扭头,接着一个旋转飞踢,不求全身而退,但求两败俱伤。
可幻想很美好,而现实很骨感。
就在前一秒钟,她明明捕捉到对方的手已经蠢蠢欲动地要伸过来,但奈何她力不从心,不知是酒喝懵了还是腿吓软了,总之就是僵在原地没动,不料下一刻竟被贺楼生紧紧一搂,吓得她魂飞魄跳。
完犊。
他好烫。
他的项链好烫。
小骷髅怪是不是打算用他的项链间接烫死我?
多么痛的贴贴。
苗六溪咽了咽口水,她挣脱不开这致命的拥抱。
而且项链真的好烫,怕是七八十度有了,不会烫破他的皮吗?
“干什么?”她弱弱问。
“想你了。”
“……”
苗六溪:君主不愧是君主,当着你九个白月光的面都敢说这种话。
她想冷笑,但理智告诉她不可以!不可以呵呵哒,否则君主会让她掉渣渣!
感觉君主很喜欢那种逆来顺受的乖乖女,否则为何不仅没骂,还抱得十分舒坦。
苗六溪都快被他烫死了。
现在她浑身黏黏糊糊的,再加上酒精上头,实在没力气跑路,脖子又僵又酸,只好时不时靠上去歇歇,歇完又擦擦额边的汗。
过一会儿苗六溪实在受不住了,只好拎着他的项链提醒:“项链好烫。”
那人死猪不怕开水烫般地淡定看了眼,好像才意识到温度。
他停顿些许,慢慢推开苗六溪。
“那我处理一下,你先上楼吧。”
“哦。”苗六溪赶紧溜,随即又想不起自己住在几楼了,忙问道,“几楼来着?”
“三楼。”
“哦。”
快跑。
她回到房间冲了一个清凉澡。
临睡时,苗六溪手机响起,是宋甄打来的。
她迅速接听。
“宋医生?”
“六溪,抱歉,我上午忘带手机了,现在才看到消息。”
苗六溪大吃一惊。
宋医生没有被那舅甥二人绑起来吗?!
她试探问:“你没事吧?”
“什么事啊?”
对方反而很疑惑。
苗六溪:……
奇怪,之前看到他从石门里出来的状态好像挺惊恐的,怎么才过一天,就忘了?
她没再追问。
“我是说你的手,其实受伤了可以请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