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巳也没说什么,假装考虑了半天,最后还是点头同意。
“行,那我可就走了啊!”
这句话的尾音他拉得又高又长,只想故意想让房中那人听到。
所以,舅舅保重。
目送胥巳进了电梯口后,苗六溪总算松了口气。
她推门进去小房间查看情况。
好家伙,贺楼生居然还在躺呢。
够执着。
她又看向小桌前,刚才拿进来的烤肉是一串也没动过。
不过,她在收拾桌面的时候,发现奶茶杯里的鱼翅汤见底了。
苗六溪:嚯,真会挑。
苗六溪深知,贺楼生没皮没肉却极好面子,所以也不好拆穿他。
只是出门前故意举高那杯见底的鱼翅汤,惊诧道:“鱼翅汤怎么没了?见鬼。”
她给贺楼生关上房门。
洗漱过后,苗六溪回到房间准备休息。
她侧卧在床上,止不住地开始猜想。
既然能再生指骨,为什么再生不了肋骨了?
贺楼生的指环,会是他的骨牌吗?
她从抽屉里拿出那枚指环,摸了摸它的质感。
指环和它主人身上的小白骨一样玉润。
好吧,看来这真的是贺楼生的指骨。
苗六溪将指环戴在自己手上,细细欣赏。
半晌,眼皮一沉,她渐渐睡了。
毫无意外,她又做了那个梦。
这个梦境像是被人摁了重复键一样。
她甚至可以预测出,下一个掉落的将士的具体方位。
麻了。
真的麻了。
这就是潜意识吗?
潜意识在反复地告诉苗六溪,小骷髅怪就是个玩命高手。
知道了,然后呢?
那又怎么样呢?
法治社会,他还能杀死我不成?
所以完全没有必要啊。
苗六溪无聊地坐在地上,看着十万将士跟瓢泼大雨一般哗啦啦地往下掉。
很快,梦境即将进入第二场景。
她依旧觉得无聊,但想起这一场的c位是贺楼生,苗六溪还是决定去看看。
笑声。
撕心裂肺的笑声。
一如既往。
“贺楼生!”
苗六溪隔着老远就叫住他了。
……还有点兴奋怎么回事。
笑声戛然而止。
“嘿~咻。”
苗六溪气喘吁吁跑过来,挨着他一起坐。
贺楼生的脸上,依旧是大片大片的血迹,不知是赫胥国将士们的,还是他自己的。
她感觉自己很久没有见到这张脸了。
战损的贺楼生脸简直不要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