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六溪暗暗白他一眼。
麻烦,大晚上得还得伺候你。
一大男人身子虚成这样,还有没有出息。
苗六溪去客厅帮着接热水了。
然而等她回来之后,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个痛到快要窒息的租客他好像……要睡着了?
还是脱了鞋爬上床睡的??
身上还稳稳当当地盖好了被子???
苗六溪:???
所以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过程?啊?
“喂,喂喂喂,醒醒该吃药了。”苗六溪把水杯和药放在床头柜上,接着过去不停拍打他的肩头,然而对方好像晕乎过去了,仿佛打死都睁不开眼。
苗六溪心里闪过一丝不安,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艾玛,好冷。
发高烧的人她见过不少,但发冷烧的人……讲真还是第一次。
“原来你是真的生病了,我还以为装的呢。那别睡太死啊,我帮你联系医院。”
苗六溪扒开他的头,从枕头下面拿出手机,一点亮屏幕,出现的还是自己和“生生”的聊天界面。
她自言自语道:“小骷髅怪应该还在吧,不如就让他帮忙联系胥老板……”
她点头自应,打了语音通话过去。
接下来的一瞬间,那原本昏得不省人事的租客突然一把将苗六溪扯到床上,眼神里透着战损般地柔弱与倔强,另一只手却不闲着,轻轻松松就将她的手机夺了过来。
苗六溪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您这是回光返照了?”
“你又当着我的面,打电话给其他男人。”
“能不能有点良心,我是准备联系医院的,什么其他男人,再说了,就算是这样那跟你有关系吗。醒了正好,把药吃了回自个屋去!”
租客眼神凝滞,仿佛风中饿狼。
苗六溪:“看什么看?把我放开。”
苗六溪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话刺激到他了,只见这人秋波流转,面色苍白,虚弱翻倍,整个人猛地一下倒了过来,他上身就这样覆着苗六溪,压得人喘不过气,苗六溪惊慌失措,赶紧扯紧自己的睡衣,好在租客并不算太狗,走完上半场就不动弹了。
“咳咳咳咳咳……”苗六溪根本不敢动弹,因为一动很可能就要骨折,只能不停咳嗽唤醒他的良知,“我淦你!!!赶紧给我起来!!!”
显然租客被骂醒了,他好像知道苗六溪很痛苦,所以特地挪了个位置,继续昏。
苗六溪:……
男人微微偏头,慵懒的话语传进她的耳中:
“别吵,胃疼。”
苗六溪:“我现在就能捅死你的胃,这样你就轻松了。”
“别乱来,要遵纪守法。”
苗六溪:焯啊。
苗六溪跟他“守法”守了一夜。
后来实在没撑住,就只能这样睡了。
醒来时房间里不见租客,而她则好好地躺在大床中央。
苗六溪嘲讽一笑。
呵,那混蛋以为这样就能制造出啥事也没发生过的假象吗?
她都记住了,死男人大半夜跑来撒疯的事,她全记住了。
此仇不报非君子。
图书馆。
苗六溪得知,明天要和自己去寻找补纸的人是宋甄。
她一开始很疑惑,为什么会是宋医生?后来才想起宋医生是裴老师的儿子。
听说许多古籍修复手艺都是世代相传,而裴老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虽然职业上两者没有联系,但当爹的,多少都会让儿耳濡目染一些。
下班时,苗六溪跟桃子吐槽:“那不完犊子了,我俩半斤八两,都不专业。”
还以为裴老师要给她找多么厉害的大神呢,原来也是门外汉啊。
桃子笑着说道:“你可别小瞧人家宋医生,他对修复技艺这块还是很刻苦的,要不是去做了医生,现在估计早是一名优秀的修复师了。”
两人话还没说完,桃子老远就看见了熟悉的帅哥,连忙悄声提醒:“哎!你家那位来了。”
贺楼生最近天天来接苗六溪下班。
有时候苗六溪都没发现他人,却总让同事先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