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肆出声:“他爸妈?”
盛问音也出声:“你认识他爸妈?”
小垃圾大惊失色:“他居然有爸妈?”
曼费雷德:“……”
冥:“……”
“真新鲜。”曼费雷德嗤笑:“谁生下来就没爸妈的?石头里蹦出来的?怎么,你们都不知道他爸妈的事?你呢,你也不知道?”
曼费雷德问向冥。
冥低下头,给自己舀了碗汤,慢条斯理地喝着,没回应。
他这种态度,显然就是知道。
他知道他的父母是谁,也知道他的父母为什么遗弃他。
“卧槽!”小垃圾扭头瞪着冥,突然很生气:“你怎么从来不跟我说你家人的事?我的事我都告诉你了,你的事却不告诉我!感情淡了是吧?嫌我是外人了是吧?哼!”
冥头疼:“你的事还不够我烦?”
小垃圾一愣。
和简问恪不同,冥从小就是个很稳重,很有担当的人,简问恪在孤儿院时,就是个娇气包,到了万召会,又被人害得毁了容,之后见到简华章,又因为简华章的死,心理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冥的生活,可以说,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围着简问恪转。
这个弟弟屁事太多了,心灵还脆弱,加上没有亲人,只能依靠他,日子久了,在冥这里,简问恪的每件事都变得很重要,而冥自己的事,反倒都不重要了。
至于父母这些事,一开始的确不知道,当了血噩组织首领,倒是查到一些,但也无所谓了。
冥不是被遗弃的,他只是父母双亡了,没有其他亲人,所以被送到了孤儿院。
他对原生家庭没有任何感觉,毕竟都短命了,找他们算账也没机会。
曼费雷德嚼着牛肉丝,含糊道:“反正我就记得,见他爸妈的时候,都是快三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帅哥,长得又高,人又白,嫩得能掐出水来。”
盛问音恶心的道:“你说正事,别吹捧你自己,说他爸妈,快说!”
曼费雷德咂咂嘴:“这不是再说吗!催什么催!我这不是看到这小子一双灰色的眼睛,有点眼熟,才想起他爸的吗,后来再一看,他跟他爸,长得是挺像的。”
盛问音问:“他爸是谁?”
曼费雷德挠挠头:“名字记不住了,太久了,是个骗子。”
盛问音一惊,顿时看向师父。
简问恪也看向了冥。
冥自己反倒没什么情绪,只站起身,道:“记得洗碗。”
说完,自己回了房间。
客厅里一片安静,直到冥的房间门关上,曼费雷德才道:“他爸是个感情骗子,当时,我才刚成立鹰集团,有一天,我一个妹妹带了她同学回家,好家伙,那同学,金发碧眼,长得特别漂亮,还是个富家千金。
我就跟我妹妹说,以后别带同学回家,咱们家不光彩,她同学这么富贵,知道我们家是混黑的,该看不起她了。
我妹妹说没事,说她同学人特别好,又温柔,又善良,班上其他同学都怕她,不敢跟她玩,只有那个同学,愿意每天跟她一起吃饭,平时还会给她讲题,特别特别的好。”
曼费雷德喝了口酒,摇了摇头:“就是那个同学,那就是灰眼睛的妈,哎,本来挺好一姑娘,金尊玉贵养大的掌上明珠,结果有一天,爱上了一个感情骗子!”
曼费雷德一拍桌子:“默文!对,我想起来了,他爸叫默文,他妈叫安!”
安是当时城里著名的商人家的女儿,因为家里只有她一个孩子,从小到大,就是要星星不给月亮,千娇万宠养大的,安从小跟她的祖母信教,性格非常温软,胆子有些小,不像别的富家小姐,不是娇纵,就是刁蛮,她不刁蛮,也不骄纵,就是天真。
曼费雷德的妹妹,因为是孤儿,又有一群混黑的哥哥姐姐,在学校总被人无视,大家虽然不敢欺负她,但是组队活动从来没人跟她组一队,这种时候,就只有安会伸出援手,和曼费雷德的妹妹做朋友。
而安正是因为这种心软的性格,才会被坏人利用,盯上。
默文是个突然出现的人,他高大,帅气,迷人,幽默,安仅仅在舞会上见过他两面,就再也逃不出他的魔爪。
“他们后来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还结婚了,知道是怎么结婚的吗?安未婚先孕了,安的父母太疼女儿了,女儿哭着喊着要嫁,外孙都怀上了,不结婚怎么办呢,捏着鼻子也只能认了呗。”
现在的人都说,好女不嫁凤凰男,可是以前的女孩子,没有这种见识,安又一直生活在大人打造的真空环境里,见不到人心险恶,就上当了。
结婚之后,默文一开始表现得非常好,好到让安的父母,很快也接受了他,甚至允许他进入公司学习。
这下就糟了。
“不到一年。”曼费雷德叹息:“公司就被默文整破产了,安当时刚生下孩子,默文搞垮了公司,把安的父母气住院后,他自己更是开始早出晚归,甚至夜不归宿,去找外面的女人……为这事儿,我都出面过一次!”
曼费雷德当时已经在本地小有势力了,他妹妹来求他帮忙,说安在家哭得快晕过去了,求他带人去把默文揪回去,曼费雷德就帮了这个忙,也就是那次,曼费雷德见到了默文。
一个狼心狗肺的帅叛徒,抓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别的女人床上,精致的灰色眸子,糜烂失神,一看就是吸多了。
他根本不爱安,从来没爱过……
“砰!”简问恪一掌拍在桌子上,气得浑身发抖:“你当时怎么没把他宰了!”
曼费雷德吓了一跳,翻了个白眼:“你说得轻巧,我一个外人,我怎么插手别人的家务事?要不是我妹妹求我,这事儿我也就看个热闹,根本不会参与!”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