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司机大哥还给盛问音鼓劲儿。
盛问音拽着把手,山猴子似的就往之前看到祈肆走的方向跑去。
刚过草丛,手腕倏地就被另一只手拽住了。
盛问音扭头一看:“祈肆!”
男人面色严肃,抿唇道:“不是让你别跟。”
盛问音仰起脖子,道:“就跟就跟就跟!”
祈肆:“……”
祈肆沉沉的吐了口气,叮嘱道:“在我后面。”
盛问音立刻窜到祈肆屁股后头去!
两人朝着前方走去,半晌,祈肆停在了一间村屋外面,微敞的大门里,“滴答”的水声,细微的响起。
祈肆推开门,下一秒,他墨色的眸子便眯了起来。
盛问音这时也看到了屋里的情景,她愣住了。
破旧空旷的房子里,天花板上,一具尸体,正垂吊在那里。
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脑袋吊在胸口上。
“脑袋吊在胸口上”这不是形容词,而是叙述词,男人的脖子被人砍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后颈皮努力的连接着脑袋与身体。
但是,大概是他的脑袋太重了,头颅总是往下倾,最后,那条纤弱的皮,终究还是维持不住尸体身首不分家的尊严。
“哐当!”
后颈皮断裂,天花板上的男人,脑袋骨碌碌的掉了下来,在地上,打了两个滚。
祈肆回身,捂住盛问音的眼睛。
盛问音沉默了一下,拉开祈肆的手,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盛问音不是没见过死状凄惨的人,前世,跟在师父身边时,她也见过师父杀人,一个烂赌徒还不上钱,要把自己的女儿抵押给地下赌场。
那个女孩被带来,师父当时问了她一句:“想他死吗?”
女孩哭着说:“想!”
于是,师父一刀,砍断了烂赌徒的脖子。
盛问音当时就站在旁边,眼看着那个烂赌徒的脑袋,跟皮球似的,死不瞑目的滚到他女儿的脚下。
那女孩吓得尖叫,师父挥了挥手,示意人把她带走,他虽然帮那个女孩报了仇,但是,那个女孩仍旧需要替父还债,接客赚钱。
在师父这里,从来都是一码归一码。
“咚!”
内室里,突然传来巨大的声音。
盛问音与祈肆对视一眼。
“噗嗤!”刀子插进鳄鱼的肩膀,到底是在杀戮中度过的男人,鳄鱼并没有叫,只是咬紧牙关,额头布满了细密的冷汗,看着眼前冰冷精致的青年。
瞧着简问恪白皙的皮肤,精美的五官,鳄鱼笑出了声:“华国人管这叫什么?画皮!对,画皮鬼!你就是一只画皮鬼!”
“噗嗤!”
这一刀,恪将刀子插进了鳄鱼的另一边肩膀,他似乎很喜欢这个游戏,扎了一个窟窿眼,又拔出来,再扎一个窟窿眼,欸,就是玩儿。
刀刃上,鲜红的血液滴落,掉在地板上,慢慢积聚成一滩。
恪慢条斯理的道:“你还懂画皮?那你知道,画皮鬼的皮,都是别人的皮吗?别人的眼睛,别人的鼻子,别人的耳朵……”
“噗嗤”这一刀,恪手起刀落,突然切掉了鳄鱼一只耳朵。
“啊——”到底是太痛了,这回鳄鱼没抗住,叫了出来。
“就像这样。”青年温和的笑了笑。
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他单手捂住自己的小腹,微微蹙眉:“够了。”
恪转过头,歪着脑袋,纯净的大眼睛,不解的看着自家大徒弟:“他打了你多少下?四,五,六……四舍五入,就算一百下吧,那我也要捅他一百下,耳朵肉少,算半下。”
说着,“噗嗤”,他又是一刀,捅的鳄鱼的大腿!
鳄鱼咬紧牙关!
冥看向鳄鱼的双腿,两条膝盖都被打碎了,甚至碎裂的尖骨,还穿过皮肉,扎穿到外面。
仅仅七招,他就让鳄鱼丧失了行动能力,变成了他砧板上的肉。
冥已经很久没看到恪这个样子了,【恶修罗】杀的最后一个人,是在五年前,自那之后,他似乎就戒了杀人。
可他今天又杀了。
他刚才满手鲜血的进来,冥就知道,守在外面的那个人,死了。
那个人,其实是他们的熟人,当初的五十个孩子,有三个,在万召会解析时,自愿跟着鳄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