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青哥。”苏梦萦端着托盘朝阿青微微鞠躬后朝里面走去。
等看着苏梦萦快走到荣家那位景少爷座位时,才双手抱胸依靠在一边喃喃,“……还薰衣草紫。”顿了顿后轻哼。
他也是在做了喜乐门的侍者后,因为会偶尔接触上层社会的客人,所以才开了几天礼仪、配色,甚至包括几句外语的课。当时就有学习关于颜色的分类。
那个时候阿青才知道红色不是只有大红、粉红和水红这三种。同样也是那个时候听说了什么叫薰衣草紫。
……没想到这么一个乡下丫头居然也知道。
不知道是从哪儿偷学来的,真是卯足了劲儿想要攀高枝儿。
想到这里,阿青又轻蔑的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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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醉景刚和身边唱完歌坐在身边的可可聊天告一段落,旁边就传来一把糯软脆圆的京腔,“这位先生,这是您点的红酒。”
如果是平时可能荣醉景也就连头也不回的挥挥手说“谢谢,点错了。”看也不会看一眼的,但显然在听惯了港都话的周围,突然出现一把好听的京腔,你也会带着好奇和淡淡惊异回头,看上那么一看的。
然后就见一身下等人衣服,不整洁完全没打扮过的苏梦萦,最重要的是,她的刘海有些长,恰好遮挡了眼睛。
荣醉景身为荣家的少爷,也不是没被人搭讪过。但他却从来没被这样造型的人……搭讪过。
看清来人后,他微微挑了眉角,一副“这是恶作剧还是真的??!”的表情。
到是坐在他身边的可可冷哼了一声,很是不屑又略带怒气的盯着苏梦萦,“你没看见我坐在这里吗?走开。”
可可是现在港都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长相甜美五官精致,像个芭比娃娃。最近很受追捧。
漂亮的女孩总是有无数男人愿意花时间和精力去哄的,所以日积月累性子变得骄纵一些也没什么,反而会被夸赞“有性格”,“很可爱”等话。
所以年轻的可可会有些骄纵,也就没什么了。
荣醉景拍拍可可的手当做安抚,扭头看向苏梦萦,微微一笑,“小姐你送错了,这杯酒不是我点的。”
话才说完,站在他面前的人显得有些惊讶,“怎么可能,这个……这个就是您的酒啊先生。要不……我敬您?”说完,像个前一秒假装淑女,下一秒就暴露了真实水平的乡下人一样,端起酒就伸到荣醉景面前来了,偏偏还造作的翘了兰花指,微偏头不好意思直视他一样的笑,“先生,您喝酒。”
一副从乡下野戏台子上看过,现在现学现卖的架势。
荣醉景啼笑皆非,向后躲的同时,也哭笑不得的开口,“小姐,您这个……”说到这里,四处看,却疑惑周围暂时没看见喜乐门的侍者。
到是周围的人见了,捂着嘴偷偷乐。
可可更气,虽然她向来是众人焦点,却也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狠狠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后睁开,“呼!”的一身站起来,越过身边的荣醉景,抢过苏梦萦已经凑到他面前的红酒杯,一下子全泼到了苏梦萦脸上。
而离得很近的荣醉景也不能避免的被倒了半边肩膀,忙皱了眉头站起来,用手抚了抚,顺便拦住空酒杯往桌面随意一甩吗,扬了手就要一巴掌呼到苏梦萦脸上去的可可,皱眉不悦,“算了,刚好时间也差不多了,我送您回去吧?”
可可甩开荣醉景的手,左右四顾,终于看见侍者后一扬手,人就过来了。恰好就是阿青。
“客人。”阿青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冲可可和荣醉景微微躬身,“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你们刚才死哪儿去了?!”可可厉色,指着阿青的鼻子骂,“让这种人进来了不说,还凑到面前来了。你们生意还做不做了?!”
阿青听了,反手就一耳光打在被红酒淋了满头满脸的苏梦萦脸上,朝旁边一扬手,就有其他人上前把苏梦萦拖走。
荣醉景在苏梦萦被打的时候就“哎?!”了一声,他也就二十四、五岁,虽纨绔但心倒是不坏,见苏梦萦安安静静也没哭闹的被拖走后,就扭头冲阿青说了句,“也别打人了,反正就是脏了一件衣服而已。”
阿青笑着躬身,“客人您大度,不过刚才那个人却不是我们喜乐门的,是交了钱进来卖烟的姑娘。两位放心,以后在喜乐门,都不会再有这个人。实在不好意思,今天的事纯粹意外,您二位的单全免,当是赔罪,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实在是感到非常抱歉。”
可可没说话,轻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
她骄纵,但她也知道这种时候轮不到她来说话。刚才那一下已经够了。毕竟她是泼辣有性格,可不是泼妇又骂街。
“行了行了。”荣醉景挥挥手,“反正我们也要走了,算了。”
“多谢、多谢!”
阿青躬身,直到荣醉景带着可可走了后,旁边的侍者才凑近阿青耳边低语,“青哥,朱爷、龙二他们喝醉了,现在……”
“先把那个丫头关起来,等朱爷醒酒之后再说。”阿青沉吟后对身边的人说。
对方点点头,快步离开去办。
而阿青也站定冲周围客人轻声细语的笑着赔了不是后,这才朝外走。
事情办砸了,可不能自己受罚不是?
扣下那个乡下丫头,到时候朱爷有火也不会发到他的身上。
这年头,要学会明哲保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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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雍棠刚和副手谈完正事从二楼书房出来,就和刚回家才上了二楼的荣醉景碰上,挑眉一笑,“啊哟,景少爷回来啦。”
“姐姐,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明天呢。”荣醉景笑,惊喜,上前两步就想来个拥抱,被荣雍棠躲开。
“别别别,一身的酒气。”
“嗨。不小心被人洒了一杯红酒在身上。”荣醉景笑着说,“等我换身衣服出来聊。”
正欲举步,被站在一边的副手叫住,盯着他的肩膀,“景少爷,您肩膀上是什么?”
“唔?”荣醉景随着副手的视线低头,微扯了衣服,才注意到淋了红酒已经半干的肩膀上有些白色痕迹,肩膀的线缝里还有一点点白灰。“估计是哪里蹭到的灰吧?……真是的,我今天第一天穿呢。”
举手预拍,被荣雍棠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