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尔微玛的身上,被强化的似乎并不仅仅是身体、力量,还有某些其他方面。
尔微玛举手投足之间总带着一股令人赏心悦目的淡然,说是优雅都不足为过。即使他现在只是坐在群山之中乡旮旯里的几间小木屋前的石头上,围着篝火烤着肉。
他很有耐心,至少在西欧面前是如此。
果不其然,没多久之后西欧还是放弃了抵抗,垂着耳朵垂头丧气的把烤肉接了过去闷声吃起来,被塞满的腮帮子一动一动的,看得尔微玛心中一阵发痒。
“好吧,你可以睡屋里,但是你必须睡其它的床。”西欧纠结了片刻之后决定向黑社会大佬低头,谁让他无肉不欢呢。
“嗯。”尔微玛点头应道。
他能怎么样?
他也很绝望啊!
明明那么可爱,却毫无自觉。
明明可以跟他回去让他细心照料养起来,却偏偏喜欢和一群雌性混在一起。
明明只要张张嘴就能得到的东西,却非要自己争取。
但这样的西欧却让他更加爱不释手,或许正是他这些与众不同的地方才让他那么沉迷。
尔微玛静静地看着吃得满嘴油光的西欧,深冷的黑眸中有着不易察觉的宠溺。这是尔微玛从未示人的一面,就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
他一直静静地看着西欧把肚子塞满,塞到再也吃不下打起了饱嗝,这才起身把篝火旁边温着的水递到他手中。
看着西欧仰着头咕噜咕噜的灌水,尔微玛起身把篝火熄灭。
夜已深,天更寒。
霜降,林中薄雾弥漫。
夜里,尔微玛选了个离西欧位置最近的床躺下。
床上,尔微玛接着屋内淡薄到几乎不存在的月光看着床对面的西欧,有些讪讪然。
其实他还是有些尴尬的,只是尴尬得并不明显。
尔微玛并不喜欢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但是在看清楚西欧抱着自己的砍刀呼呼大睡时,那种脱离掌控的感觉再次袭向腹下。
黑暗中,感官被放大无数倍。
尔微玛花了许久时间也未能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轻轻翻了个身,让自己平躺在床上不在看西欧的睡容。
可即使是不看西欧的面容,即使是他努力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那种感觉也未曾消退。
许久之后,尔微玛才隐约察觉到些不对。
他起身向着西欧床边走去,靠近之后,一股淡淡的清香立刻扑鼻而来,记着他已兴奋不已的神经。
“西欧?”尔微玛弯下腰摸黑摸索着西欧,触碰到西欧那瞬间,指尖传来一阵高热。
“你没事吧?”尔微玛摇了摇西欧的肩,但向来警醒的西欧却并没有清醒,他似乎睡得很沉。
从未见过西欧这样的尔微玛顿时紧张起来,他心中弥漫着巨大的不安,那不安几乎快要把他吞没。
黑暗中他狼狈的向着记忆中桌子的方向快步跑去,靠近桌子时不小心撞到了放在桌前的凳子,巨大的力道使得桌子倒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哐当声响。
桌子落地的同时,他脚上传来一阵剧痛。
尔微玛已无心理会那些,他慌乱地摸索着在桌上寻找到火折子和烛灯,试图点亮。
但越是慌乱越是急促,他的手就越是不听话,黑暗中他折腾了好片刻之后才点亮烛灯。
他扔下火折,转身回到床边。
在烛火的映照下,屋里的一切都变得清晰。
床上的西欧闭着眼,面容乖巧,他薄唇微启,胸口正随着呼吸而微微起伏。
如果不看此刻他额上的细汗,还有他那浑身粉红的肤色,此刻的西欧就像是睡得正香。
这陌生的一幕让尔微玛瞬间开始害怕,莫名的恐惧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一个陌生的词汇在他脑海中显现,西欧生病了?
虫族先天优于其他生物的强大体质,让他们从破壳而出开始就一直比其他生物强大,适应力也比其他生物强,可以说在任何恶劣的环境他们都能生存下去。
所以生病这个词对他们来说是极其罕见的,大多数雌性一生甚至都未曾生过病。
生病这种事情从来都只发生在弱小的雄性身上,因为他们被保护得很好不需要拥有强壮的身体,所以体质要比雌性弱得多。
尔微玛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拍了拍西欧的脸颊,后者只是微微皱起眉头,他似乎喜欢尔微玛手上冰凉的温度,所以他微微侧过头把脸压在了尔微玛手掌心上。
看到这一幕,感觉到掌心温热的温度,尔微玛呼吸一滞,心中一阵绞痛。
他不喜欢西欧这样!比起这样的西欧,他更加喜欢那个会用两只眸子瞪着他,会挥舞着手中砍刀故作凶狠模样的他。
尔微玛理了理西欧汗湿贴在额上的灰白色碎发,他思索片刻之后替西欧捏好被角,开门离去。
敲门叫醒卡拉后,尔微玛简单明了地说明情况。
“你有办法吗?”尔微玛问道。
卡拉摇头,他对尔微玛说的情况更加陌生。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尔微玛立刻向着旁边的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