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还是呆不住,带着儿子大臣就去巡视永定河了,跟着去的,是胤禔、胤禛、胤祥。
胤祥为何能被带去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是因为敏妃刚去,康熙有意关照这个儿子罢了。
而胤禔和胤禛,却是真真正正的得了康熙的看重。
尤其胤禛,胤禔现在随身跟着康熙,其实更多的是一种保护职责。
而胤禛,却是康熙信任他,直接让他负责永定河的修缮工程,就这一份信任,就是很难得的东西。
起码此时此刻依然被禁足的太子就很生气。
不知怎的,太子自打那次吐血养好以后,情绪就越来越暴躁,也越来越肆无忌惮,以前还有一个古公公偶尔能劝着还不太荒唐。
但自从古公公莫名消失后,毓庆宫的太监宫女只要被太子看见,没有一个能逃脱。
有人以此为辱,有人却以此为进身的阶梯,却没有一人如阿古只是因着那人是太子便默默承受。
因此毓庆宫一时竟乱象丛生,不但是后院的主子们争宠,就连宫女太监也互相争起宠来。
太子妃气的头脑发昏,狠狠出手整治了几次之后,也只能是在面上遮过去,不叫人瞧了东宫的笑话。
而内里,有太子那为所谓欲为的行径,怎么可能的收拾的了。
可是这等事情,怎么可能糊弄的了宫里那一个个精明人,大家不过都是面上不说,背地里却着实笑话了一番,还将早去了不知多少年的元后拉出来编排。
宫外也若有似无的有些风声,但相信的百姓并不多,毕竟当了二十年多年的储君,太子仁德的形象还是颇为深入人心的。
去永定河转了一圈,留下胤禛在那里盯着,康熙便带着其他人回京了,刚待两天,又拍拍屁股带上几个儿子去祭陵。
这次倒是除了胤禔外,只带了几个小萝卜头。
与此同时,完颜氏在璿郡王府诞下胤礿的嫡长女,一家人高兴不已,反正完颜氏都有两个儿子了,这一胎生女儿反倒更好些。
云荍也不如担心宁楚格似的担心这个刚出生的小丫头,毕竟等她长大该婚配的时候,一切也该尘埃落定了。
璿郡王府嫡长女的满月宴上,刚刚生产不过半年的九福晋又爆出喜讯。
听着太医的回禀,云荍眉头轻皱,马佳氏刚刚生完一胎,这么快就又怀上,对身体肯定会造成负担,这一胎估计也会颇为艰难。
可孩子已经有了,古代可不流行打胎,不管什么结果,也只能先生下来再说了。
年刚过,康熙带着胤禔和刚刚从永定河回京过年的胤禛再次直奔永定河,对这两个月的修缮情况颇为满意,当即赞了胤禛,说他刚直不阿、忠君事国。
不但如此,还干脆带着两人转道陕西,去祭了华山。
这简直如同一盆热油泼在了本就暗流涌动的局势上。
自古以来,就有天子祭山的事情,其中泰山更是因此被抬到神圣的位置,华山虽然比不上泰山的历史地位,但在政治上,却也是有着不一样的意义的。
康熙带着大千岁和五阿哥去祭华山,岂不是说……
诸多隐秘的目光暗中打量着毓庆宫,里面暗藏着颇具兴味的光芒。
这些事情,都被一字不漏的禀告给了太子知道,甚至市井里流传的并不广的一些闲言碎语,都被细细的报给了太子知晓。
毫无例外的,毓庆宫又碎了一地的东西,那些争宠的太监宫女们又有人得了侍寝的机会。
但这次却不一样了。
太子发泄完后,进去收拾现场的却被吓得失了声,躺在床上的两人,哪还有刚进来时的鲜活,渐渐发冷僵硬的身子无不昭示着她们已经成了一具尸体,而身体上那遍布的伤痕,更是让人对她们生前的遭遇遐想不已。
一时间,毓庆宫的风向又是一变。
侍寝没问题,但侍寝侍的丢掉了命,那就太要紧了。
后院的妾室们本来还很暗恨那些前院夺了不少宠爱的宫女太监们,但自这件事后,即使太子偶尔来她们这里一趟,也不是装病就是推了身边伺候的人上去。
而前院,宫女们更是避太子如蛇蝎,盖因落到太子手里的宫女,这段时间就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
反倒是太监,因着身体素质好些,即使被太子折磨,撑过来的几率也比宫女大了不少。
因着太监更能经得起花样,太子倒是更偏爱起宠幸他们了,每次在这种宠幸中,太子都能获得掌控一切的满足感。
而毓庆宫的补人速度,再次令后宫侧目。
云荍眯着眼瞅着手上第五次补给毓庆宫的人员名单,嘴角牵起一丝弧度,吩咐道:“以后太子那里需要补人,就不用跟本宫说了。一会儿直接送一份名册去给太子妃,以后毓庆宫需要人,直接选就是。”
“嗻。”下头内务府管着人事的嬷嬷垂着头应道,心里却还良心未泯的对那些未来即将要去东宫的宫人们报以同情。
待内务府嬷嬷走了后,库嬷嬷才皱眉道:“主子,这样做是否不妥,皇上回来如果知道的,会疑心您的。”
“无妨。”云荍摆摆手道,“如果这个人是别人,本宫当然应该斥责,给那些冤死的宫人一个说法。但这人是太子,本宫就只能帮他遮掩、予他方便。”
库嬷嬷点点头,不再说话。
转日,池清进来回报:“主子,宫外刚刚传来消息,三福晋添了嫡长女。”
云荍悠悠的叹了口气,吩咐道:“按规矩赏吧。”
这次只生了女儿,董鄂氏也不晓得会不会满足,胤祉的那些妾室,也不知道会不会继续死孩子。
祭完了华山,康熙便带着胤禔回来了,胤禛则是中途转道去了永定河,继续负责永定河修缮之事,怕是要等到永定河彻底完工了才能回来。
天气渐渐热起来,好在在畅春园,倒也没有多大感觉。
云荍每日逗逗两个孙子,倒也乐呵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