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戏陆声是最主要的,不能犯错。
陆声用冷水洗了把脸,感觉清醒不少,才走出舱门,剧组今天开工也早,人差不多已经来齐了,化妆师刚给陆声化好妆,就被燕赟拉了过去。
燕导很看重今天这场戏,细细地把戏讲了一遍,看陆声郑重点头,才和善地笑了笑:“生日快乐,工作加油。”
顾白律也走了过去,想揉陆声一把,却被向来顺从的小师弟躲开了。他愣了一下,挑眉道:“小师弟起床气还没消呢?”
陆声抿着唇,很想直接和顾白律摊牌。
不说清楚,要这么亲昵,实在感觉太奇怪了。
燕导赶蚊子似的冲顾白律挥了挥手:“去去,刚弄好的发型,别给弄乱了。”
顾白律看着陆声的神情,还想再多说几句,燕导道:“行了,到底层去,下面已经准备好了。”
顾白律只好咽回话。
到了下面,燕导二话不说,直接开始。
“《葬海》第十七回第一幕第一次,action!”
陈写意从一片黑暗中醒来。
后脑的剧痛还存在着,他想摸摸看是不是流血了,迟钝的知觉才让他发现自己被绑起来了。
这儿似乎是存放东西的仓库,好久没整理过了,一股腐臭沉闷的味道在空气中漫延着。
陈写意脑中懵了一会儿,想起了自己是怎么晕过去的——他偷偷跟在周砚身后,看他来到了底层,正想跟过去,就听到妹妹陈流薇在尖叫。
然后他就被人打昏了。
那个人就是周砚?!
陈写意心中的恐惧很少,满是说不出的失望透顶,勉勉强强坐了起来,脚下却无意踢到个柔软的东西。
他顿了顿,又用脚踹了两下,以脚代手蹭来蹭去,确实他面前还躺着个人。
是谁?
是死是活?
借着微弱的光线,陈写意眯着眼凑过去看了看,虽然轮廓模糊,但是他还是看出来这是周砚。
怎么回事,周砚怎么也在这儿?
陈写意深吸一口气:“周砚?周砚你醒醒!”
没回应。
陈写意咬了咬牙,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好在手只是被背到后面捆住手腕,手还能动,他使劲挣了挣,发现绑他的人绑的结很简单。
只是虽然简单,看不见却很难解。
镜头被拉近到了陆声的两只手上。
这一个月来燕导几乎每天都会让人绑一下陆声,训练他反手解开绳结的速度和能力。一个月的训练只为了这个镜头。
绳结很快被灵巧的手指解开,陈写意松了口气,把绳子扔开,过去把周砚扶起来,才发现他也被绑着。
陈写意迅速解开了绳子,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没出血。摸了下周砚的后脑勺,却摸出了一手濡湿,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幸好他还活着。
陈写意心中微沉,立刻站起来,一边寻找门,一边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真是周砚做的,那他怎么也会被袭击昏倒在这儿?
而且妹妹那一声尖叫……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了。
陈写意咬紧牙关,摸到了门,黑暗中也看不清门是不是被锁死了,狠狠地踹了几脚,本来就经久失修的门嘭地倒地。
心里牵挂着陈流薇,可是不能把周砚留在这个危险未知的地方。陈写意只好去背起周砚,寻着路回到了甲板上。
回头看了眼依旧昏迷的周砚,陈写意觉得已经仁至义尽,把他放在了一边,便跑去了陈流薇的房间。
门开着,可是人不见了!
陈写意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卡!”
燕导拍了拍手,冲陆声招招手。陆声小跑过来,“燕导,要改哪里?”
“前面都很好。”燕导思考了一会儿,“就是最后一个镜头,陈写意发现陈流薇不见了,表现得不太好。这对兄妹从小就相依为命,你要表现出惧怕失去自己唯一的亲人的感觉,不止是担心。明白吗?唯一的。”
陆声和亲人的关系,向来比较寡淡,不亲近,也不生疏。在外人面前,陆声称呼自己的父母向来比较喜欢叫“陆先生”和“陈女士”。
他低头思考了会儿,悄悄把陈流薇代换成了顾白律。
如果是顾白律失踪了……他会是什么心情?
考虑了会儿,陆声冲燕导点点头:“我可以了。”
“好。”燕导拍拍手,“准备,重拍最后一个镜头。”
“ac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