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程,铁青着脸,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手因为气愤而紧紧握拳,握得手关节都发白。
“沐正堂女儿的男朋友就是这个高冷。”那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看着慈眉善目,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的凶残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恶毒,他狠狠地将烟头一按,青烟袅袅:“我看,沐正堂余党都死绝了,捏死这只小蚂蚁得了!”
“沐正堂?是被抓进去那个沐......”
“滚你房间去!”没等方太太说完,方程黑着脸低吼一句,这肥肥的带着金链子的贵妇人连忙起身进了房,许是早就习惯了方程对她的这个态度,她也没说半句多话,只是垂着眼帘。
“要不要找人做了他?”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满脸杀气。
方程闭上眼睛,头靠在沙发上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思索一番后拖长了声音:“老聂啊,你啊,杀气太重。”
“我反正手上沾过血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这位戴眼镜的中年名叫老聂,是沐正堂一手提拔起来的苏省政府部门的一个小官,虽是小官,却是死忠,也深得沐正堂的厚爱。
小官是小,肥就行。
方程缓缓摇了摇头:“老聂,这事儿给我提了个醒。”
“什么醒?”老聂有些不解。
“沐正堂被抓,老萧被抓,老郑被抓,还有老柳畏罪自杀。这一桩桩一件件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现在不太平,太不太平了。”方程睁开眼睛,眼睛里满是血丝,昨夜一夜**爽到天际,今天就被高冷剐了这么一大坨肉。
他扭过头看着老聂:“沐正堂我参他一本,是因为他查到了我的问题,好在这小子自己也不干净,让我先下了手。他算完了。”
老聂赞同点了点头:“好几个人都跳楼了,查也查不到你身上。”
方程笑了笑,笑容诡异摇了摇头:“话别说那么绝,老聂,那几个老家伙是被我逼死了,可纪检委不是这么好糊弄的。这么多人出事了,难道你没出点道道吗?”
“太子党杀气太重了,严打得厉害。”老聂一脸愁容地抓了抓头发瞅了方程一眼:“你给我的那肥差,我都怕我兜不住。”
“所以啊,感觉到兜不住的时候,就应该如何?”方程靠近老聂:“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你想......”老聂吃了一惊,他动了动眼珠子猛地眨了眨眼睛难以置信:“那高冷这......”
“哼。”方程冷笑一声:“不过是一个毫无官场背景的小罗罗,早晚捏死他!但不是现在,现在太敏感了,现在......现在我要做的,应该是撤,所有的一切都要撤。”
说完,方程站了起来冷笑一声举起桌子上的一杯水倒到了地上:“可惜啊,老沐,我们也是老同学了,如今无法在你坟头撒上一杯好酒了,今天以茶代酒就当送你吧。谁要你也不干净呢?谁要自己都不干净还想着来摘我呢?至于你那好女婿,这个还没过门的好女婿会陪你一起的,黄泉路上也有个伴,就当我这个老友送你的厚礼吧。”
老聂不解,他站了起来扶了扶眼镜:“书记,真的撤?全部撤?这么辛苦打下来的江山......”
“江山?”方程摇了摇头:“江山,从来都不是我的,命才是我的。撤,你速度帮我去办这一系列的手续,记得要办得隐秘点,这个期间不要去惹高冷,不要惹任何人,打碎了牙齿也要往肚子里吞。忍过一时,以后,我们就有好日子了。”
任你东南西北风,走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