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按着他走之前开的没什么问题的订购单,批了一千多的款项。
其他的,多一分都没给。
何波前脚走,孟宁后脚就把棉服摊子支起来。
除了固定的招财娘等人,孟宁还沿用了何波之前做过的想法。
让这些女工们自己介绍人,凡事能介绍来的,踏实能干的,都额外给五块钱的提成。
没几天,来报名有意愿的人都达到了将近五十。
现在条件是松了,但这么多人就是每天上班的叽叽喳喳声,也足够打眼的了。
孟宁转着笔,脑子滑过不少想法。
到底是把人都安排在南边或者北边的郊区仓库,还是把人分散塞进市中心仓库
她还在想,前者怕是来往不便;后者就是风险太大。
“怎么还在这坐着?”
韩竟洗完澡走过来,瞥了眼孟宁桌面上放着的名单。
“这是今年帮忙做生意的女工?”
“嗯。”孟宁合上笔,“今年感觉政策送了些,我想把生意铺开一点。但是现在人手是够了,机子不够,我想着借大文娘等人的机子,一天出个几毛的租赁费。”
韩竟收拾了下桌面上书:“想法不错。”
“可现在又有新的问题了,就是人够了,机子也够了。但这么多人上下班的声音也太大了。之前的房子也容不下这么多人。”
孟宁手指点在纸上:“有些麻烦。”
韩竟看了眼屋里挂着的时钟,都快十一点了。
他把人从凳子上拉起来:“想简单点。”
“简单点?”
“嗯。”韩竟想了下自己之前看过的三十六计,釜底抽薪,“既然现在你的核心问题是人太多,机子不够。那就化整为零,减少点人。”
“减少点人?”孟宁有点跑神,摇头,“不行,我还指着这个生意做起来,漂亮结束这多灾多难的一年。”
“不是总人数减少,”韩竟侧过身,让她先上床,“而是把那些有缝纫机的人安排到家里做活。家里没有缝纫机的再做安排。”
韩竟也就提点了一句,孟宁的眼睛瞬间亮了不止一个度。
“对啊。”她脑子转的很快,是她刚刚陷入了误区,“完全没有必要把人都集中在一起。只要是按件算钱,在哪里都能干。可以把在家的工作用自己机子的人工资给高一点。剩下那些没有缝纫机的人可以聚在去年屋子里工作。”
“要是人还多的话,也可以把缝纫机暂时搬到她们自己家去工作。”
说着,孟宁就要下床,再看一眼大文给她统计好的名单。
“睡觉。”韩竟按着她,“明天再看。”
小狐狸外衣都脱了,现在下去,十有七八是要感冒的。
“我把脑子东西写完就上来。”孟宁不愿意,“我明天就忘了。”
“我记得。”
韩竟把她往里面推了推,准备去关了屋里的灯。
果不其然,他刚下床,身后就传来细细碎碎被人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孟宁。”
孟宁心一虚,随即,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冷风传到胳膊上升起的冷意,悄默默地开始拽床上的衣服。
韩竟快步关了灯,凭借惊人夜视能力,看见了光脚踩在鞋面上,正捞衣服的孟宁。
他眉头皱起来,莹白的脚背在夜里似能反着光,冻得两个小脚上下微微搭在一起。
还是这么只顾头不顾屁股。
他大步走过去,两步便把人抱起来,放在床上,一碰嫩足,脚背发凉。
孟宁不安地蜷了蜷脚趾,“韩竟。”
韩竟大手一张,便把她的小脚覆盖在手心,冰冰凉凉,让人有些生气。
照顾两孩子,向来是细心地不能在细心。
偏着对着她自己,又开始不着心起来。
还这么让人操心。
韩竟知道她明天忙,压着声音,把人裹进被子里:“睡觉。”
孟宁一向是识时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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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孟宁便开始忙碌起来。
一边统计在家干活的人数,一边带人打扫去年用的出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