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宫欧的目光一凛,一把抓过他的衣领将他带到身前,“你说什么?”
“封管家和您说过的,您忘了吗?”
“……”
宫欧这才想起刚从剧院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沉浸在大功告成的喜悦中,封德接了个电话便脸色大变,和他说了一声离开打下电话就走了。
至今未归。
宫欧转眸,看到跟着自己的这群人,除了保镖还是保镖,那一张张脸孔里没有他最熟的,“我哥呢?”
“大少爷我见过,还没出剧院的时候,他不知道看到什么就跑了。”有个保镖站出来说道。
“……”
也就是说,时小念、宫彧、封德通通都不见了。
而罗琪一出来就带着两个孩子回住的东区了,想到这里,宫欧的手心一阵发凉,手臂垂了下来,“找两个人去东区把我母亲和三个孩子接出来。”
“就两个人?”保镖疑惑。
“两个人就够了。”
宫欧的脸上的表情完全僵住,声音近乎是麻木的,如果他没有猜错,他的母亲和孩子也已经消失了。
对方不是冲时小念来的,是冲他来的。
他身边重要的人……都不见了,都在刹那间消失了。
是那个人。
除了那人没人能办成这件事!
“找人!”宫欧的声音由麻木再一次变得声嘶力竭,“把能调来的人都给我调过来!就算把兰开斯特庄园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时小念,等他!
“是,二少爷!”
保镖们齐齐应声。
……
兰开斯特庄园彻底乱了,枪声过后,宾客们自顾不暇地寻求安全之所,记者们疯狂地发稿,保镖们无力维持秩序,警察们第一时间到达现场。
曾经辉煌无限的庄园此刻仿佛是一个大型游乐园,谁都在进,谁都在闹,没有往日的一丝威严。
时小念被人推着往前走去,眼睛上的眼罩被人用力地拉了下来,扯得她脸上皮肤生疼。
她慢慢睁开眼睛,只看到一些微弱的光线,好几秒以后才适应过来。
这是一个装修得金碧辉煌的大厅,却空空荡荡的,没有什么家具填充,只有一张复古的欧式沙发搁在一旁。
中央的大吊灯却是亮得刺眼。
时小念往后看去,她身后站满了黑衣人,根本跑不出去。
抓她的幕后主使也该现身了吧?
时小念想着,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很沉很沉的步伐声,踩在地上每一下都带着刻意放缓的节奏,让人发慌。
这步子声有些耳熟。
时小念慢慢转过身,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眼睛陡然瞪大。
慢慢走向她的人西装革履,一身贵气,手上戴着偌大的蓝宝石戒指,一头金色的绅士短发下是一张布有皱纹的脸,一双眼睛拥有深海的蓝,眼容极深,深得有种阴险之感,令人感到不安,他的嘴角微微往上提,微笑着。
眼前的人不是乔治又是谁。
时小念呆呆地望着前面的男人,“你没死?”
他居然没死。
“让你失望了。”乔治停在她面前,笑了一声,连蓝眸中都折射出冰冷的光彩,“宫欧自负聪明,以为窥破所有,他一定没有想到,整个周年祭都是为我特地为他这个年轻人而设。”
他说得优雅,就像站在台上授课的教授一样。
时小念惊呆地注视着他,“你是说从一开始邀请我们参加周年祭就开始设局了?”
这怎么可能?
他凭什么确定宫欧一定会来参加周年祭?凭什么确定宫欧会一步步中计?
“你是说他吗?”
乔治又是一声冷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摇控器,往空中一摁,就见大厅的中央出现一个全息影像,是宫彧之前的乔装形象。
时小念的心里一沉,“你早就知道宫欧的大哥在庄园里?”
所以他知道周年祭的邀请函一到,宫欧一定会来。
宫欧……上当了。
时小念抿唇,如果说乔治从一开始就谋划好了一切,那宫欧后来走的每一步难道都在他的计算之内?
那宫欧现在呢,他有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