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时小念盯着他,宫欧的整张脸都绿了,“你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想让替他刮胡子吧?”
“……”
时小念眨眨眼。
“算了算了,我不刮你又要亲自上!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宫欧说着就朝病房里的浴室走去,找刮胡子的工具。
时小念站在那里,有些无辜地摸摸自己的脖子,看着宫欧臭着一张脸把工具拿出来,走到病床边。
慕千初是躺着的,宫欧为他刮胡子刮得很是辛苦,全程眼睛都死死地瞪着,那个样子不像是在照顾病人,而是在杀人。
时小念想要帮帮忙,被宫欧一巴掌拍掉。
与其让她来,他还不如自己上,植物人而已,去掉人字就只是棵植物。
就是棵不会动的植物,他不介意,他一点都不介意!
“……”
时小念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不可一世的宫欧为自己曾经恨之入骨的情敌刮胡子,她动动嘴唇,想说什么,还是没有说出来。
她就这样围观了全程。
终于把慕千初唇上的青茬给清理干净,宫欧拿着柔软的毛巾在这棵“植物”嘴上擦了擦,然后一把将工具全扔了。
他居然给自己的情敌刮了胡子!这事传出去,他宫欧还怎么立足!
无所谓,为了自己的女人,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小念,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封德从外面急急忙忙地跑进来,手上提着一袋刮胡工具,见到他们连忙低头,“少爷。”
宫欧瞪向他手中的袋子。
封德走上前来,一边打开袋子一边道,“我买这个牌子的工具跑了很远,像慕先生这样的情况最怕刮胡伤皮肤,我这套工具特别好……诶?慕先生的胡子已经刮好了?”
宫欧瞪着封德,又瞪向时小念,猛然明白过来,“时小念!”
他大声吼道。
时小念无辜地看着他,“我不会刮胡子,所以……我本来是叫义父来帮个忙的。”
谁知道他那么“热情”地冲上去给慕千初刮胡子,还刮得那么认真,她都不好意思挑破了。
“……”
封德一脸莫名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时小念,你他妈真敢……”宫欧恶狠狠地瞪着时小念,手指恨不得戳到她的脑袋上。
时小念看着他面目狰狞的样子,说道,“我说了,你真不用那么紧张,我不会让你做一些你特别不喜欢的事,你别这么用力地委屈自己。”
就像给慕千初刮胡子,她就是再想照顾他,也不会想到请宫欧来做这样的事啊。
是他自己太紧张了。
“你——”
宫欧往死里瞪着她,看着他一脸的凶神恶煞,时小念忍不住失笑,一双黑白分明的眼里尽是温柔。
傻瓜。
傻得不能再傻的宫欧。
她绕过病床朝宫欧走过去,投进他的怀里,靠在他的胸膛,轻声道,“宫欧,我好很多了,我只是不想再离开你。”
别再那么紧张,别再顾忌那么多。
宫欧站在那里,任由她抱着,很久,他才伸出手将她环住。
……
翌日,时小念捧着一桶冰淇淋走在偌大的城堡里,只见佣人们正在收拾去往英国的行李。
这一次,她终于能和宫欧并肩站在一起了。
“喂。”
一个细小的声音传来。
时小念愣了下,又听那声音传来,“喂喂。”
她转头,循声望去,就见洛烈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一手拉着门,门开得很小,眼神左顾右盼的,不知道在戒备着什么。
时小念莫名地走过去,“洛医生,怎么了?”
“宫先生怎么说,能不能让我把命留到英国?”洛烈盯着她问道,“我不要多,让我再去见他一面就好。”
他?
是指宫彧吗?
时小念不知道宫彧和洛烈算是什么关系,两个人应该早就找到了一种比较舒服的相处方式,但洛烈怎么说得跟诀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