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话肯定是不能对她说的。
李定看的出来,这个女人跟自家老板的关系不一般——他们的训练馆,可从没进过外人。
就她一个。
李定将拳头抵在唇边,咳了一声:“这个,还是你自己来吧。”他指了下办公室,“程小姐正在里面,还是麻烦你等……”
话未说完,万穗一把推开门。
“诶……!”
程念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副黑色墨镜,宽松的红色卫衣,裸腿,下身失踪的穿法。
听到动静,转头看过来。脸色立刻发生了变化。
前两天h市卫视的节目一播出,网上便爆出了她的黑料,有人将她前阵子拍的古风写真翻了出来,在评论里大骂特骂。人品差没信用不要脸,什么难听话都有。
经纪人叫她避避风头,这几天的通告都取消了。
万穗穿着阔脚裤,腿长逆天,径直冲着办公桌后、坐在老板椅上的邵成过去:“我有话和你说。”
对她擅自闯进来,邵成也没生气,只说:“先去外头等着,我这在谈公事。”
背后程念道:“不知道礼貌两个字怎么写吗?”
万穗啧了一声,转过身,倚着桌子,皮笑肉不笑地乜她一眼:“你要是不说话,我还真不想搭理你——一个脸都不要的人,还跟我谈礼貌?我的衣服找到了没?违约金准备好了没?没有你跟我bb什么?”
程念什么时候被人这样不留情面地当面骂过,一张脸青一阵白一阵。她转向邵成:“邵总,贵公司就是这样对待客户的吗?”
“小孩子,不懂事。”邵成说。
然后朝万穗抬了抬手,对站在门外的李定道:“带她出去玩。”
偏袒得理直气壮。
程念神色难看极了。
万穗忍住笑,在李定上前准备拉她时,灵活侧过身:“我也有公事——我最近被人追杀,需要保镖。”
这情况太尴尬,李定完全不知道怎么整,收回手,无奈道:“……是这样的,我们公司只接受企业委托。”
“那就以我们工作室的名义。”万穗不以为意。
李定看了邵成一眼,一句“不合规矩”到了嘴边,又吞回去。
邵成也不作声,气定神闲地坐着。
李定只好硬着头皮上:“您把具体情况跟我说一下,我们做过评估之后会给您安排合适的人数和人选……”
“一个就行了。”万穗说完,冲他笑了一下。“我可以自己挑的哦?”
李定顿时头皮一阵发麻,迟疑地给了肯定的答复。
接着,就见她手一抬,葱白的手指指向邵成:“就他。”
李定:“……”
静默中,有人嗤笑一声。
程念站了起来:“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他已经不再担任安全官,谁都请不动,你多大的面子,能有特权?”
“女朋友,应该有这个特权吧。”万穗说。
程念明显一愣。
万穗已经转过身,手往桌子上一撑,身体前倾,眼睛直直望着邵成。邵成也看着她,不露声色。
静默中,只听万穗口齿清晰道:“严格来讲,我们还没分手。”
……
风荷记的所有衣裳,都是人工缝制,有固定合作的老裁缝,经验丰富的手艺人。新加坡那个单子,整套已经进入缝制阶段,只等最终成品出来,再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
这次工期较短,顺利的话月底就能交工。
上次录制的节目播出,为风荷记带来了一阵热度。各个平台上咨询的人数骤增,小佳和趣趣一整天手忙脚乱。令人沮丧的是,接了那么多通电话,回答了那么多问题,一个单子都没成交。
反而是新加坡那位客户又为她们介绍了一笔生意。
忙过那两天,热度渐渐过去,打来咨询的电话少了许多,网店里的消息提醒也消停了。
万穗打着呵欠下楼时,小佳和趣趣刚刚忙完手头的事情,瘫在椅子上犹如两条咸鱼。不过一见到万穗,两人立刻满血复活原地弹起,跑过来把万穗拉到长沙发上坐下,一个倒水一个捏肩,狗腿得不行。
万穗乜了两人一眼。
趣趣嘿嘿笑:“姐,您就是我的偶像!”
小佳附和:“您太厉害了!”
俩人说相声似的,万穗不搭腔,悠哉哉喝了两口水。
趣趣憋不住了:“姐,上回您去的那是什么地方啊?健身房?怎么那么大?那么多小哥哥都是做什么的呀?”
小佳两眼放光:“还有邵boss!我看了几百遍,确定一定肯定那个人就是邵boss!”她和趣趣对视一眼,一起向万穗挤挤眼睛,笑得一脸荡漾,“你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啊?”
什么时候?
得有七八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