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尊上!”
小鲤鱼翻滚着河水游走了,拍打着浪花一朵朵,诶,镜湖妖尊在北赢吃它们鱼族就算了,到了人族还不放它们一条生路,再这么下去,真担心鱼族哪天会绝种。
这会儿,月亮之下,护城河里正波涛汹涌。
次日,凉都议论纷纷。
说是见鬼了,护城河的水干了,鱼没了,旁边的水稻田被河水淹死了,这一桩怪事,也传到了朝堂。
“昨日护城河上游的水一夜间全干了,河里的鱼低于八两的,一只都没有了。”凤容璃刚下朝,赖在钦南王府用早膳,说起了这事,一惊一乍神秘兮兮的,“凉都都在传,是水怪作祟。”
水怪?
菁云嘴角一抽,肯定是被镜湖捞去了,这几天太阳好,晒鱼干刚刚好,镜湖那家伙,最喜欢吃六到八两大小的鱼干,肉质嫩。
楚彧在看西陵送来的折子,也没抬头,只说一句:“把下游八两以下的鱼全部捞上来。”
这上游的鱼刚遭殃完,就要殃及下游池鱼了?
菁云问:“捞上来要做什么?”又不是镜湖妖尊,妖王大人可最嫌弃鱼了。
楚彧头也不抬,清晨里,懒懒散散的嗓音:“杀了。”顿了一顿,补充,“喂狗。”
菁云:“……”
残忍无道!
一旁的凤朝九失笑,用茶盖拂开杯中的茶叶芽儿,喝了一口:“那些鱼怎么惹你了?”
楚彧把折子摔下,语气不快:“与其等着被某些猫吃了,不如被狗吃了。”
某些猫……菁云懂了,要作对,先断粮,阴险阴险啊。
凤容璃没听懂:“有区别吗?”
楚彧哼了哼,神色不屑。
凤朝九好笑:“你这般嫌弃的作态,难道你不是猫?”什么叫与其被猫吃,不如被狗吃。
隔着案桌,凤朝九都能闻到楚彧的嫌弃,这是同族歧视。
楚彧一个冷眼甩过去:“我是白灵猫族,别拿我和别的乱七八糟的品种相提并论。”
“……”凤朝九无语,搞不懂北赢的种族歧视。
吃错药了吧他?大早上的,哪只猫惹他了,这一副相煎太急的样子。凤朝九岔开话题,说正事:“最近许多大臣都上奏谏言将三国统治,你与萧景姒是如何打算?”
楚彧未深想:“西陵与大凉合并,夏和附属为郡,不用迁都,都城就设在凉都。”
夏和战败之后,三国鼎立之势便破了,如今天下大定,附属国安分守己,三分天下也该一统治理了,萧景姒与楚彧两位帝君,一仁治,一暴政,相辅相成,又有戎平军和楚家军绝对镇压,朝野上下安分守己,早先萧景姒推行寒门入仕,朝中世家大族权利分散,又没有外戚,要几家独大基本再无可能。
不得不说,这马背上打来的江山,稳稳妥妥,合并之势,也是顺应民意,如今,也就只差了一个名正言顺一统三国的君主。
“还有一个问题,”凤朝九觑了楚彧一眼,兴致勃勃地问,“你与萧景姒谁为帝,谁为后?”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正因为是一公一母,所以得有一上一下啊。
楚彧抬抬眸子:“我执政,阿娆为帝。”
所以就是说,萧景姒负责位高权重,楚彧负责日理万机咯,果然实力宠妻。
凤朝九笑着打趣道:“西陵那些老臣们,又有的闹了。”
“不听话的,换了便是。这天下,最不缺的,就是当官的。”
凤朝九苟同。
只是楚彧执政,不仅朝野官员,估计天下百姓们都要忧心忡忡了,西陵楚帝的暴政朝代要来了。
凤容璃与楚彧议完正事,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扭扭捏捏地去了古昔的院子堵人,他一国王爷,拉不下脸面,强忍着心塞在院子外面等了一个时辰才见到古昔,他还一副没表情的表情。
怎么可以这么若无其事,从凤容璃独自一个人恼火地从夏和回凉都这么多天过去了,古昔一次都没来找过他。
凤容璃耐心早就一点都不剩了,忍久了,难免心火太旺:“那个柳烟烟我都听菁云说了,你为什么不来同我解释?”
他不吭声。
凤容璃顿时火冒三丈:“你就没有一句话跟我说?”
“你都已经知道了,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古昔总是很冷静,除了萧景姒之外,他冷静得像对什么事什么人都无动于衷,好像从来都漠不关心。
凤容璃怒极,冷笑了一声:“如果是我,就算天下皆知,我也会亲口来告诉你,因为不想你有一丁点误会。”他停了片刻,“或者,从一开始便不会瞒着,一句真话都不说。”古昔只要说一句,说一句那柳烟烟不是好东西是蛇妖,他就不会有半句误会与怨言的,这么容易的事而已。
古昔的解释,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麻烦。”
凤容璃不可思议:“麻烦?”一股火气蹭蹭就上来了,吼道,“就算是块石头,也该被捂热了,不像你,油盐不进!冥顽不灵!”
古昔抬头,像懵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这会儿凤容璃都气炸了,哪有什么理智,一脚踢裂了院子的大门:“我再恬不知耻地来找你,我他妈就是孙子。”
扔完这一句狠话,他扭头就走,凤容璃觉得,他终于硬气了一回,可是——
晚上,他和温思染喝了几杯小酒,一不小心多喝了几口而已,他就身体诚实,脑子不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