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回来了,第一个要收拾的便是敏王,”敛了敛目光,眼里似有若无的幽冷拂过,苏暮词似自言自语般,“然后便是本宫的兄长与苏家。”
“娘娘宽心,您是圣上的妃子,她萧景姒即便是摄政国师也得按照大凉的律法来,任凭是谁也断断不能株连您。”
苏暮词冷冷轻笑一声:“区区律法,能耐萧景姒何?”转身,她抬起眼睫,在眼睑下落了一层青黛,语气喜怒难辨,“去将我枕下的锦囊取来。”
素绸去将东西取来,锦囊里,有一封信笺,是桢卿公主归国时留下的。
“呵,”苏暮词扬起唇角,难掩冷意的笑,“难怪你祸国殃民。”
大凉三十年,五月十四日,太保、九门提督、光禄大夫、刑部尚书等数十位朝中重臣一同上奏,立敏王为摄政贤王,代掌大凉国事,朝野众臣除附议者,四下无声。
辰时,朝堂上,百官聚首,除却怡亲王十六爷,天家各位王爷也都在场,陈太保上奏另立敏王摄政之言许久,都未曾有人驳议。
凤知昰问:“诸位大人,可还有异议?”眼底,难掩兴奋之色。
“臣等附议。”
以太保与九门提督为首,皆附议。
百官在内,几乎有近半数支持敏王摄政,其余众人,以安远将军与洪左相为首端着看戏的姿态,以司器营大都督迟疑不决。
稍安勿躁片刻,凤知昰提声道:“蒙各位大人厚望,本王定不负重托,即日起,本王摄政,众卿辅国。”
话刚落,金銮殿外,女子声音清清淡淡的,缓缓而入:“你还没问过本国师答应不答应。”
众人望去,只见殿前女子走来,初晨的暖阳落在她身后,烟烟霞霞的微光洒在她白色的宫装上,墨发半挽,松松垮垮的发髻,额间描了一朵赤色的花骨,容颜清丽,眸光徐徐。
国师萧景姒,已归来。
凤知昰猛地后退,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萧、萧景姒!”
她走近,长长的裙摆铺在金銮殿的绒毯上,一地绣了杏花的白色裙摆,好看极了。
所有目光,落在萧景姒身上,她闲庭信步般,走到最前面,转身,面对众臣。
“这金銮大殿,你是如何进来的?”
萧景姒抬头,清雅的眸对上凤知昰的眼:“本国师要来,我看哪个敢拦。”
殿外,御林军数百,她堂而皇地进来,却没有任何动静,诚如她所言,不敢,即便今时今日她已为罪人,还是不敢。
凤知昰大怒,道:“你好大的胆子,戴罪之身也敢擅闯皇宫,来人!来人!快将这谋害太后的佞臣贼子给本王拿下!”
敏王令下,立马便有一伙人持剑而入。
这,是凤知昰的亲兵。
不到片刻,又有一伙人入殿,包围了凤知昰,以及他的亲兵。
凤知昰当下便怒吼:“萧景姒,你要造反吗?”
“这话本国师也想问问敏王殿下。”萧景姒微微抬起眼睫,不似凤知昰情绪大动,她不瘟不火地问,“凤知昰你要造反吗?”
☆、第一百四十八章:国师大人是妖!
“这话本国师也想问问敏王殿下。”萧景姒微微抬起眼睫,不似凤知昰情绪大动,她不瘟不火地问,“凤知昰你要造反吗?”
“休要当众妖言惑众,你刺杀太后在先,畏罪潜逃在后,还敢在此猖獗,今日本王便为民除害,伐佞正本!”凤知昰对外大喝一声,“御林军何在?”
百官哗然间,成百上千的御林军立刻进殿,瞬间便包围了整个金銮殿。
凤知昰沉声令道:“将萧景姒与这群贼子全部拿下,如若反抗,杀无赦。”
御林军何时听从敏王的调令了?
令下,不过须臾,所有御林军拔剑,涌入、逼近,剑尖却直指敏王凤知昰。
这一变故,凤知昰始料未及,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瞳孔:“你、你们——”
即便萧景姒离宫,这大凉,还是在她股掌,皇城御林军自始至终都只听她一人号令。
九门提督刘大人目瞪口呆了许久,才吹胡子瞪眼,当场发作:“萧景姒,你只手遮天,可还有王法?”
到底,这大凉的军事、政事有几成是握在萧景姒手里的,谁都不知道,她太高深莫测了。
“王法?”
萧景姒轻笑了一声,走近九门提督跟前,如玉的眸中淡淡流淌光辉,静而祥和,她道:“本国师今日便与各位大人说说王法。”
刘大人一把老骨头下意识就是一软!身子颤抖,看那女子已缓缓走上了镶金砌玉的台阶,拂了拂衣袖,端站在金銮龙椅前,睥睨众人。
清清灵灵的嗓音,不紧不慢:“敏王凤知昰,谋害太后,嫁祸于人,该当何罪?”
慢条斯理的语气,气势,却逼人。
凤知昰额头竟冒出了一层冷汗。
话落,萧景姒顿了片刻,冷冷清清的眸:“勾结苏家罪臣起兵造反,卖国投敌置边关百姓于不顾,该当何罪?”
“妖言惑——”
她打断,不慌不忙幽幽道:“结党营私,豢养私兵,又该当何罪!”
不瘟不火的话语,却久久不散,不绝于耳。
三条罪状,条条都是死罪,国师萧景姒此番,是要治一治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