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严肃的模样:“外头很冷,受寒了怎么办。”
“阿娆,我手冷。”楚彧伸出手,对她撒娇。
萧景姒哪里还恼得起来,握住他的手,放在手心里捂着:“还冷不冷?”
他点头:“冷。”其实一点都不冷,楚彧面不改色,说,“我很冷,阿娆你抱我。”
萧景姒便抱住他,手搂住他的腰。
楚彧伏在她肩上,他在她耳边喊:“阿娆。”
“嗯。”
他扶着萧景姒的肩,看她的眼睛:“你喜不喜欢我?”
萧景姒一向是不善撒谎的,便点头:“这个问题你问过了。”
“那我换一个。”他又问,“我和杏花,你更喜欢谁?”神色,有些严肃了。
萧景姒懵了一下。
楚彧没听见她的回答,便立马不安了:“阿娆,你喜欢我多一点好不好?杏花是猫,它、它不能,”他低头,小声咕哝,“不能同你欢好。”
她何时要同杏花欢好了,萧景姒面红耳赤,不知如何是好。
楚彧也不说话了,抱着她亲昵,蹭着她的身体,嗅了嗅她身上的气息,手便情不自禁地在她后背流连。
“阿娆。”楚彧蹭蹭她的脸,湿漉漉的眼睛,有些情动。
她清澈的眸子:“嗯?”
他的阿娆对情事这般懵懂无知,可是,他光是看着她,便觉得心猿意马,像是燥热的春天里,情潮一发就不可收拾,
他起身:“我、我先回去了。”然后,很急地走人,刚走出门口,又折回来,在萧景姒唇上啄了一下,撒腿便跑了。
萧景姒:“……”
出了寝殿,见四下无人,楚彧就飞到屋檐上去了。
“世子,您怎么出来了?”
菁华也飞上去,这才看见世子爷的尾巴。
楚彧摇着尾巴很懊恼:“我对我家阿娆一点抵抗力都没有。”他一筹莫展,很忧心,“我总是忍不住。”
“多亲近几次便好了。”菁华细细解释,“不少妖族第一次和伴侣亲近,也都是维持不了人身的,用原身多交配——”想到国师大人是人,菁华立马改口,“用原身多亲热几次,以后便不会动不动就原形毕露了。”
楚彧觉得菁华的建议十分好:“那我晚上和阿娆睡。”他理所当然,“天气这么冷,我要给她暖榻。”
然后,世子爷就变作猫,用爪子,把衣衫踢到杏花树后面,再用落叶盖住,然后就撒腿跑回了国师大人的寝殿。
菁华吃了一嘴冷风后,决定打道回府了,听见殿中国师大人的声音:
“杏花,外面冷,到榻上来。”
“喵~”
当晚酉时,太医院所有太医赴永延殿替帝君问诊,太医只道陛下忧思过度。
永延殿偏殿的厢房里,没有掌灯,昏昏暗暗的,远处悬挂的宫灯打下,地上两道模糊的影子。
隐隐,有男人的声音。
“如何了?”
“太医走后,皇上召了平广王密谈,并未让我近身伺候,老奴并未听到所谈内容。”
这皇帝近身伺候之人,整个凉宫便只有一人,御前太监总管——方公公。
男子沉吟了须臾:“嗯,许是交代后事。”
“晋王殿下,”方公公唤了一声,压低嗓音,道,“皇上怕是想在大限之前给太子铺好路。”
“本王倒想瞧瞧,太子坐不坐得上那个位子。”凤玉卿笑,只怕星月殿里的那个家伙不答应吧。
不过一刻钟,便有人去太子府传话了。
凤傅礼走至梳妆铜镜前,接过萧扶辰手里的木梳:“扶辰,你的预言成真了。”
萧扶辰抬头,看向镜中凤傅礼的眼,笑了。
大凉三十年初,帝病危,平广王携帝令诏书,传位储君,太子摄政……
这预言,如期而至。
萧扶辰转身,长发披散,仰着头,笑吟吟地看向凤傅礼:“殿下是真龙天子,摄政大凉是天命所归。”
凤傅礼替她梳发,显然心情大好:“若非她萧景姒,也不必如此曲折迂回,她倒确实能耐不小,东宫架空,国舅府失势,天家各位王爷都步步小心忌惮于她,本宫凤家的朝堂,被她搅了个天翻地覆。”
“她萧景姒纵有天大的本领,安能与天斗。”白色寝衣,乌黑的发散着,萧扶辰笑得明媚,“殿下,等着看好了,龙威触怒,皇上该放手最后一搏了。”
凤傅礼拂了拂她耳边的发:“帝王燕临,本宫得你,得天下。”
萧扶辰迎着凤傅礼灼灼目光,这是她的夫,他贵为储君,将有一日还会君临天下,像一世浮梦,她预见了将来,她会宠贯后宫。
得此良人,她才是赢家,萧景姒算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