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华。”
“属下在。”
楚彧似乎忍无可忍了,严词命令:“让这些臭女人离本世子三丈远。”
菁华:“……”硬着头皮上前,把剑拔了出来,顿时,众女散去,菁华觉得世子爷是来砸楼里生意的。
许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世子爷嫌弃地表示他的不满:“她们为什么都衣不蔽体?”
楼里的姑娘确实比凉都的世家女子们穿着大胆,但也不至于衣不蔽体,菁华猜测:“许是为了吸引男子。”
“人类的男子都喜欢这般?”楚彧嗤之以鼻,毫不掩饰他对人类男子品味的嫌弃。
菁华就事论事:“多数如此。”
楚彧从鼻腔里哼出一声鄙夷:“无知的人类。”
菁华懒得说明,北赢那些妖女穿得更少,一到春潮期,雄性们还不是垂涎欲滴,以为谁都像妖王大人一样清心寡欲。
菁华作为正常的雄性,十分好奇:“世子不喜欢国师大人这般?”
楚彧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一下子就红了,藏在兜帽下的耳朵都是粉粉嫩嫩的,然后莫名其妙对菁华发火:“她们这些女人加起来也不够和阿娆比,你休再胡言。”
菁华识趣地不点破,他敢笃定,国师大人只要露到脖子,世子爷也一准缴械投降。
钟萃坊是座四进三楼的院子,最南侧,是姑娘们的居所,因着总有些新来的姑娘不甘流落风尘,便屡次逃跑,是以,院子里处处都有护卫把守着。
三楼最靠里侧的厢房里,门窗禁闭,从外面上了锁,屋里透不进一丝光亮,只点了一盏油灯,昏昏暗暗的,床榻上昏睡多时的女子悠悠转醒。
“醒了?”
声音清冷,带着几分随意的慵懒。
榻上的女子骤然抬头,愕然不已:“国师大人?”
萧景姒淡淡颔首,正端了一杯茶,慢条斯理地喝着,身后,紫湘握着剑守在门口。
凌织不似她那般处之泰然,语气些许急:“这是哪里?”
萧景姒言简意赅:“妓院。”
凌织脸色骤然便白了,她自小被养在深闺,受的是皇室的礼教,对这等风月之地,闻之色变,好生查看了一番自己的衣物,这才宽心,抬眸望向萧景姒:“国师大人怎也会在此?莫非与凌织一般叫人掳了来?”
萧景姒摇头:“我来救你。”
她眸间疑虑甚多:“国师大人为何要来救我?”
她与萧景姒除却前日在如绘殿外匆匆一瞥之外,便再无瓜葛,对于这位国师大人,她只是早闻其名,叫沈家与太后都如此忌惮趋避之人,自然不是寻常女子,只怕近日来宫中多次变故都与之有或多或少的干系,这样一个谋略过人又野心勃勃的女子,何须屈尊降贵地走这一趟声色之地。
萧景姒却不言,自顾淡然自若地品茗。
屋外,隔着十几米的长廊,隐隐约约传来坊里楼妈妈的声音:“绿盈,可给姑娘换好了衣裳?”
那绿盈姑娘道:“回妈妈,衣服已经送进去了,这会儿许是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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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杏花:我还是清白的(一更)
屋外,隔着十几米的长廊,隐隐约约传来坊里楼妈妈的声音:“绿盈,可给姑娘换好了衣裳?”
那绿盈姑娘道:“回妈妈,衣服已经送进去了,这会儿许是醒了。”
脚步声越发近了。
萧景姒放下茶杯,走至屏风旁,拂了拂那绿色的纱裙:“别出声,这钟萃坊是凉都数一的妓坊,外头多是世家公子,不能叫人瞧见了你的模样。”
凌织下意识地捂住嘴,眼底慌张惊惧。
倒是萧景姒不疾不徐,慢条斯理地换上屏风上的衣裙,取下束发的丝带,一头青丝垂落,她坐在铜镜前,挽发描眉,珠钗妆点,不过寥寥一番拾掇,镜中女子便曼妙妖娆。
方才一袭白衣出尘,此时绿装亦是妖娆。
便是身为女子的凌织,也一时未能挪开眼。
萧景姒起身,取过覆面的绿纱,将面容遮掩:“紫湘,莫要打草惊蛇,先带郡主离开。”
“是。”
言罢,紫湘直接将怔忡失神的凌织扛在了肩上,纵身跳出窗户,凌织惊得紧紧捂住嘴,险些叫出了声。
这时,脚步声已到了门前,门锁被打开,门外女子唤了一声:“姑娘。”
随机,门被推开,萧景姒拂手,放下了珠帘。
绿盈先行走进来,随后是楼妈妈,她站在珠帘外:“姑娘,你也别和妈妈闹,到了我这钟萃坊的姑娘,可没几个能清清白白出去的,即便是清清白白出去了,也摘不掉风尘女子的污名,你不如识相些,乖乖听话,也可少吃点苦头。”
萧景姒不言。
楼妈妈又道:“今儿个你运气也好,有位大家的公子专门点了楼里还没伺候过人的姑娘,而且那位公子出手阔绰,一看便是富贵人家,模样更是一顶一的好,你过去了好好伺候人家,若是讨得那位公子欢心,指不定那公子抬了你回府做姨娘,日后也不用再伺候旁的人。”
软硬兼施、恩威并施,这楼妈妈,倒是个巧舌如簧之人。